妙笔阁>恐怖悬疑>一切从只狼开始>【133】敬仰之人

弦一郎选定的战场在阳台上。

就是天守阁最高层的那一处阳台,在游戏原剧情中,那里是狼与弦一郎第二次交锋之地。

二人站在阳台上,相对而立。

赤刀与黑刀仿佛宿命般,再一次分列在两边。

不过与游戏中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手臂被砍断,安上忍义手的角色,换成了苇名弦一郎。

站在露天阳台上,苇名弦一郎的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开,在风中飘荡着,赤着上身,露出被变若之淀侵蚀不堪,几近黑紫色的病态肌肤。

唯有一身肌肉高高贲起,在手臂处却又转而变成犹如钢丝绞合一般的流线型肌肉,皮肤紧贴着肌肉纹路,仅仅是一眼望过去,便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感。

只是左臂自肘部开始向下,却是一根通体木灰色,看上去如枯朽骨骼般简陋的义手。

那是佛雕师最后的遗物。

如今,弦一郎的这只手中,紧紧握着刀。

再一次在战场上与狼相对,弦一郎自己也很难说清心中复杂的情绪。

上一次交战的情形好像就在昨日一般,左手肘部接口处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那一战,面前的这个男人用超乎寻常剑圣的眼光,以近乎预知般的反应躲过了自己的所有攻击,而且还在自己与忍者的配合包夹下,成功斩杀自己部下忍者,并斩断自己一臂。

整个苇名,除了已死的祖父大人之外,恐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了吧?

但也正因为了解,弦一郎才明白自己与狼的差距有多大。

他与狼定下的赌注其实也很清楚,

就是单纯的托孤之意。

在明白苇名只需由面前这个忍者守护,便能像当年的剑圣一心一般威名广传、无人敢犯之后,弦一郎那挑了快三十年的重担,也终于从肩上卸了下来。

他是个真正纯粹的男人。

为了变强,不惜一切;

为了守护苇名,同样不惜一切。

他的一生,从幼年被苇名一心捡回家中,当做亲孙抚育长大开始,就注定要为苇名而奉献。

这并非什么强加给他的义务,而仅仅是苇名弦一郎心中最纯粹不过的念头。

【既然祖父大人给了我一切,那么,就用我的一切来守护祖父大人的心爱之物吧。】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纯粹念头,在保持了将近三十年的坚守,所做的一切都在向这个方向出发之后,也会无限量的伟大。

无论是吃下变若之淀也好,还是跟随巴学习妖之雷也罢,抑或是用种种手段,拿苇名之人的性命做不死研究,都仅仅是为了一个目的。

守护祖父大人所爱着的苇名。

但是,当狼出现之后,弦一郎便意识到,他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这是一种极复杂,且同样矛盾的心理。

他为了这个目标奋斗了快一辈子,但是却不如面前这个忍者的天赋之资。

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挫败,却也同样欣慰。

狼是被他所认可的男人。

如果,是由他来继承这座苇名的话......哪怕身处九泉之下,苇名弦一郎亦认为自己能够心安。

不过,无论是为了发泄祖父之死的愤怒,还是为了给狼拔除上位前方道路上的阻碍,弦一郎都明白,他必须与狼有此一战。

他必须死在这里,狼才能安稳的坐在高位上。

这才是他以苇名为赌注的目的。

既是将狼扶持上位,也是将狼与苇名捆绑。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不过哪怕如此,在这场死斗中,他也不会有丝毫放水。

右手五指搭在刀柄上,弦一郎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缓缓拔出腰间的黑色长刀。

刀锋直指韩白衣。

明明在直面生死,弦一郎却忽然极开朗的笑了。

韩白衣一怔,似乎很难想象这个高冷少总长人设的武士,居然也会露出这种阳光大男孩一般的灿烂笑容。

而且笑得那么轻松,没有一丝一毫的苦大仇深,仿佛全身都放松着。

他轻松道:“狼,小心哦。这只忍义手里可是有很多有趣的玩意。”

话音刚落,木质手指弹在刀刃上,发出铮——的一声清鸣,脚步蓦的一个大跨步向前冲刺。

铛!

两刀相交干脆利落,连金属交击声都仅仅是极清澈的一道重响,而后很快便转为相交频率近乎残影的碰撞,铛铛铛交击声接连不断,每一刀相撞都在半空留下一道寸长的星焰流光。

韩白衣同样投入的战斗着。

对他而言,弦一郎既是对手,也同样是他的启蒙老师。

昔日芒草地野战时几百次断手的经历,虽然在当时看来是为苦海深仇,但现在......

韩白衣他也没忘啊!

每一次劈斩的角度、每一招之间连接时手腕的扭转、每一个动作开始前脚步与肩部的反应......

弦一郎的一切,韩白衣都还记得。

在刚刚进入副本,除了附身于狼时依稀残留的一部分剑道经验之外,韩白衣的绝大多数基础,都是从弦一郎身上习得。

虽然现在又通过绝佳天赋融会贯通了仙峰寺拳法,与苇名流剑术,但韩白衣挥刀、劈斩、转身,一举一动中,都能看出弦一郎的影子。

正因如此,韩白衣才能在弦一郎出刀的瞬间,依靠本能将其轻巧化解。

神色轻松自如。

明明是生死以赴的决死之战,相对的二人面上却没有丝毫凶狠毒辣,反倒如两位老友午间手谈,弦一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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