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愿望是?”
季木平静地微笑着,注视这个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等待她说出自己的心愿。
与故往那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心中便多了一份毫无缘由的笃定——他定能实现女孩的心愿……
这种感觉……就恍若全知全能一般。
此刻,他仿佛是代表着某位遥不可知的伟大存在而发言。
他给了女孩选择的机会……
“请给我一个名字。”
女孩小声地回答了,说出了心底不曾有人知晓的愿望。
季木的脸上短暂地浮现出惊讶,但随后又化作无限爱怜的笑容,“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芷……屈原的《楚辞》中的‘芷’,意为‘香味令人止步的草’,这就是你的名字。”
“芷……吗?”女孩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如往昔一般的笑颜,温暖而不炫目,宛若朝阳,“我喜欢这个名字。”
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地淌过她的心房。
女孩没有再流泪。
或许是因为太幸福了,而来不及流下眼泪……
她不再是没有名字的女孩。
女孩的身上也开始熠熠闪光,将季木引入天国般朦胧而美好的幻象……
此时,一阵熟悉的旋律奏响。
正如一道新的光芒突然射到闭拢的双眼,从而惊破梦幻。
梦幻虽已破碎,但在完全消逝之前,余象却仍在抖颤。
那旋律正是来源于女孩心中的……
在她的胸口……有某物正在的大放光芒。
“那里有你的心。”他说,“惟独你的心浮现出来,在那里闪光。”
女孩轻轻点头,而后以她澄澈得仿如泛着水光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季木,“现在的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因为我的名字是由我最爱的人所取的……”
季木只是沉默着抱住了她,而没有再说。
两人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在以相同的频率跳动。
他终于找出了女孩的心……
“在终末来临之前,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最后。”女孩在他的耳边悄声说。
“为什么待到这时才愿意与我同行呢?”
他们的心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季木能感到女孩轻微的鼻息从他的耳畔掠过。
“就在刚才……当你给了我名字的时候,我回想起了约翰·班扬的《天路历程》。”
“其中,该犹的一段话,使我找到了能够令我们都得到幸福的答案……”
“正如这世界的死亡和诅咒是由女人带来的一样,生命和健康也是由她们带来的。‘神就差祂的儿子,为女子所生’。《圣经·旧约》中女人都喜欢生儿育女,盼望她们中的某一位能有幸成为世人救主的母亲,这表明后来的女子是多么憎恶她们先祖母的所作所为。所以当救世主降临人世的时候,女人们比男人和天使们都更觉欢欣鼓舞。我不曾读到过一个男子给过基督一枚银币,但跟随祂的妇人却用自己的财物供给祂。用泪水为基督洗脚的也是女人;耶稣安葬时为祂涂抹香油的还是女人;祂上十字架时为祂哭泣的是妇人;将耶稣的尸体从十字架护送至坟地、为祂守灵的还是女人;主复活的早晨最先与主在一起的是妇人;最早把主从死里复活的喜讯带给门徒的也是妇人……”
“让我不再爱你……是做不到的。”
“因为我的心太懦弱……”
“所以,我愿放弃自己进窄门的资格,也不再做那门徒……只是为了陪伴你而与你一同走上窄路。”
……
我们来到阶梯不再上升之地,
我们于是停步不前,
犹如航船抵达海滩。
我侧耳倾听片刻,
仿佛听到有些东西在这新的一环;
我随即转向我的老师,说道:
“我和蔼的老师,请说说看,
在我们所在的这一环,你切不可缄口不言。”
他于是对我说道:“对善的爱
不曾发挥到应有程度,就要在此得到弥补;
船桨划得过慢,就要在这里重划一番。
但是,为了你领会得更清楚些,
你该把心神转向我,
你将从我们的暂歇中得到美好的收获。”
他开始说道:“不论是造物主还是受造物
亲爱的孩子,都从不会没有爱,
要么是自然之爱,要么是心灵之爱,这一点你很清楚。
自然之爱永不会犯错误,
但另一种爱则可能因为目标不正,
或是过分强烈,或只不够强烈而把大错铸成。
只要这种爱是直接追求首要财物,
而对那些次要财物能节制自我,
就不可能造成罪恶的欢乐;
但是,一旦转向趋向恶,或是在追求善时,
心怀不应有的过多或过少的关注,
受造物都会触犯造物主。
因此,你可以明白,爱在你们身上
必然会产生一切德行,
也会产生一切理应惩治的行为。
既然爱绝不会把视线
从它的主体的幸福那里移开,
万物也便不会对自身仇恨满怀;
而既然不能把任何存在物理解为自我存在,
也不能把它理解为与第一存在物分隔开来,
任何受造物也便都与对造物主的仇恨截然分开。
倘若我这样分类议论做得不错,
余下的问题便是:人之所爱的恶,是邻人的恶;
对这种恶的爱,以三种方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