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对自己母亲记得一清二楚。说她母亲好像仍然有心,即使影子死了之后。至于
为什么倒不明白,不过这点不能有所帮肋吗?她也可能或多或少有心的残余。”
老人摇晃几下杯中的凉茶,缓缓地一饮而尽。
“跟你说,”大校道,“围墙是任何心的残渣剩片都不放过的,纵令有那么一点点残留下来,围墙也要统统吸光,如果吸不光,就把人赶走,女孩母亲便是如此下场。”
“你是说不能抱任何希望?”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失望,这镇子坚不可摧,你则渺小脆弱。通过这次事情你也该有所体会了。”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空杯,盯了好一阵子。
“不过你可以把她搞到手。”
“搞到手?”我问。
“是的,你可以同她一起睡觉,一同生活。在这个镇上,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问题是其中无心存在吧?”
“心是没有。”老人回答,“不久你的心也将消失。心一旦消失,也就没有失落感,没有失望,没有失去归宿的爱。剩下的只有生活,只有安安静静无风无浪的生活。你想必喜欢她,她也可能喜欢你。你若有意,那便是你的,谁都没有办法夺走。”
“不可思议啊!”我说,“我还有心,却有时找不见心,或者不如说找得见的时候不多。尽管如此,我还是怀有心终究要复归这样坚定的自信,正是这种自信在维持在支撑我这一存在。所以,我很难设想失去心是怎么回事。”
老人沉静地频频点头:
“再好好想想,还有时间供你去想。”
“试试看。”我说。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冬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