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统帅其兄留下的北元精锐主力,是以就连洪武皇帝朱元璋对此人也甚是在意。此等明军中宿将们梦寐以求之事说是大功一件,那也是毫不为过。蓝玉所授这个都指挥使的官职虽则尚在总兵官、副总兵、参将、游击之下,但放在地方卫所来说,已然是独当一面的实权人物。

盛庸闻言微笑说道:“卑职侥幸得手,些许寸末之功,承蒙蓝大帅看得起,暂时授以都指挥使之职,实在愧不敢当。”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后缓缓说道:“此职位未经兵部勘合颁布,还做不得准。”嘴里这样说,心中却是不喜反忧。暗暗思忖道:所谓宴无好宴,看来今日须得小心应对,莫给蓝大帅留下隐患才是。

原来洪武皇帝朱元璋近些年来为了将军权尽归兵部所有,以便日后直接掌握在身为皇位继承人的朱标手中,早有明旨,军中千户以上的官职,须得交由兵部勘合验证升职之人的功劳,再行定夺颁布。蓝玉身为北伐大军主帅,大战之际自可以让千户暂时指挥数千,甚或上万士卒作战。但似盛庸这类升任都指挥使的官职,须得兵部授印才能做算,绝非蓝玉可以自行任免。

朱权微笑着目视盛庸,心中也是暗暗嘀咕道:千军万马厮杀中生擒蛮酋,若是旁人立下如许功劳,自然将其视为莫大荣耀,立下如许大功却依旧没有得意忘形,看来这盛庸虽和蓝玉全不似一个性子之人,倒也确有独当一面之才。想到这里,不由得对此人又看重了几分,端起酒杯来敬了他一杯酒。

朱棣听得盛庸之言,忽然哈哈大笑着说道:“盛将军此言差亦,想蓝大帅捕鱼儿海侧尽灭蛮兵,功劳可直追昔日开平王,魏国公,他所举荐之人兵部何来拒绝的理由?”

朱权闻言不禁微微颔首,心中忖道:朱老四此言虽则有给蓝玉下套之嫌,不过完成对北元主力大军致命一击,也的确是蓝玉,说他对大明的功劳可追常遇春和徐达,也并不言过其实。

盛庸听得朱棣此等夸赞蓝玉之言,却是不好作答,若赞同燕王之言,无异于说蓝玉想提升谁兵部就得认同,此等言语他们身为燕王,宁王的说说倒也罢了。自己一个军中千户何敢将蓝玉公然凌驾于兵部之上?锦衣卫同知曹文斌率众随军北伐,可不仅仅是刺探北元军情,保护两位王爷。此刻自己身在军中,蓝玉身为一军主帅,正需要莫大的威信统帅全军,若是自己出言反对燕王之言,传了出去,只怕更惹蓝大帅不喜,左右为难之下也只能装聋作哑,故作未闻朱棣之言,举起酒杯朝两位王爷敬酒。

朱棣将喝干的酒杯轻轻放下,目光闪烁下突然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所谓赏罚不明则军威不立,盛将军无须担忧,即使兵部那些书呆子从中作梗,本王和权弟也要在父皇面前面陈盛将军擒获蛮酋的大功。”说到这里,转过头来对朱权笑道:“权弟以为为兄所言如何?”

“哈哈,四哥所言正和我意。”朱权嘴里赞同,心中也不由得好笑,暗自忖道:身在军中日久,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派系之分。常茂,常升手下的兵马勇悍绝伦,乃是属于昔年和元军血战元军,日久天长形成下的常遇春一系。那些个千户,百户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将鞑子军民的脑袋都砍下来领功。颇有些看不起其他明军士卒对于鞑子俘虏的心慈手软。蓝玉指挥起来自然毫不费力,若是换了武定侯郭英等其他军中宿将,只怕就没那么好使唤了。

盛庸正在喝酒之际突然听得朱棣,朱权的言语,手不禁一抖,将杯中酒也撒了小半出来。他自然明白假若由燕王,宁王在皇帝陛下举荐自己,那么很可能得到的不止是一个都指挥使之职,但自己的一生一世,只怕就要被世人看做燕王,宁王一路。高官厚禄与险恶之途并存,该当如何抉择?

稍一思忖后,盛庸已然打定了主意,面色也瞬间恢复了正常之态,平静的说道:“想陛下昔日亲率千军万马,历经多少征战。盛某名副其实,庸人一个,些许功劳,何敢劳两位殿下兴师动众,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还是交由兵部的大人们定夺吧。”此刻的他脑中尤其的清醒,虽则面前的燕王和宁王传闻也素来为皇帝陛下看重,毕竟只是亲王而已,当今的东宫太子乃是朱标。自己身为军中人物,陪两位殿下喝两杯酒倒也无妨,若是由燕王,宁王举荐而升职,只怕上船容易,下船却是此生莫想。燕王,宁王还远远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这一点理由已然足够他拒绝朱棣的“好意”。

“当真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么?”身为朱棣心腹手下的张玉听得盛庸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不禁霍然站起身来,怒视盛庸说道。

盛庸此时已然喝得满面通红闻言不禁惶恐不安,连忙站起身来对朱棣单膝跪地禀道:“卑职不胜酒力,得罪两位殿下之处,还望降罪责罚。”

朱棣面颊寒霜对张玉斥责道:“酒后之言你也当真?还不给本王退下。”

张玉躬身领命后,倒退着走出帐外。

朱棣面色一缓,笑了笑走上两步,将盛庸扶起,温颜说道:“张玉此人粗鄙不堪,将军不用和他一般见识。今日本王宴请将军喝酒,只怕蓝大帅知道了会不喜,你且回军中歇息吧。”

盛庸闻言如逢大赦,唯唯诺诺的退出帐外离去。疾步朝自己驻扎的军营行去,心中暗自叹道:福兮祸所伏,刚立下功劳,转眼便有如此险恶。

朱权告辞朱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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