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陆静雅又同简唯宁和游子民一起认识了一些客人。一听说陆静雅,大家一是表现讶异,二来就是恭维,三就是有点奉承的姿态。认识的人不同,说话的语气也不同,陆静雅一笑而过。回到季嫂子和王嫂子那一桌坐下,感觉自己的脸部都有点不自然了,恰好见到邻桌的五个女人正在高谈阔论,虽说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人感觉她们几个有点喧宾夺主了。陆静雅记得有两人一个是苏助理另一个是杨助理,而另外三位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是在卫生间有过一面之缘的叫什么芬姐的那三个人,却不知道她们五人怎么会坐到了自己的邻桌。陆静雅扫了邻桌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姿态优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小雅。我和你王嫂子今天可是请假了的,咋俩都不能喝酒,所以不能扫了别人的酒兴。一会儿你几个都回你们自己的位置去吧。”季嫂子突然说道。“哦。”陆静雅应了一声。她不喜欢跟那些当官的坐一起,大家相互客套,还要相互敬酒,还不如跟几个姐妹一起大家自自在在的边喝边聊,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再说吧。”她不想高调示人,不管简唯宁升职还是没有升职,她知道他和游子民都不会主动要求她跟他们和那些大官们坐一起喝酒什么的。
邻桌的五个女人嘀嘀咕咕。陆静雅大致是听她们说一会儿大家一起去跟领导敬酒什么的。到了宴会开始的时候,陆静雅那一桌又坐上了四个人,一位是陆静雅的大姐,现在是建设局的副局长,另外两位认识季嫂子和王嫂子,两人同季嫂子和王嫂子打了招呼后,季嫂子才跟大家一一介绍,一位是环保局的副科长,一位是技监局的副局长。陆静雅心想,这些才都是女强人啊!现在正府部门的那些单位一般都要提起来一位女领导。
恰恰今天这种场合,才有机会认识这些人。不过,陆静雅一点也不羡慕她们,这个年代,名誉和地位的背后,像大姐那样努力的拼命工作的女人,她们的苦谁能知道呢?陆静雅朝那边还在跟人寒暄的简唯宁和游子民看了看,似乎,此刻才豁然开朗,虽然说人不能当一辈子的官,但若是没有一点官场的关系,自己今天所有的头衔和那些顺顺当当就办成的事情是不是搁浅的搁浅,该放弃的已经放弃了呢?机遇、努力、关系都是必不可少的。陆静雅如是想。
邻桌的女人们似乎有点过了,感觉这个宴会就是专门为她们举行的一样,宴会上几个很高调的端着五钱的酒杯一一去给领导们敬酒,打转了整个宴会厅。相反,陆静雅她们这一桌的女性就显得比较矜持一点,主要是考虑到王嫂子和季嫂子都怀着孩子,大家改喝果饮,等领导们转到这一桌的时候,陆静雅和王艾琳、大姐、表姐、秦佳慧举了酒杯,王嫂子和季嫂子喝果饮。
宴会进行到一半,该吃的该喝的都差不多了。陆静雅也在简唯宁和游子民的带领下同领导们喝了酒,陆静雅尽量让自己低调到尽可能少的人注意到自己,事与愿违,她的矜持与沉默却成了那些官太太们眼中的特别,果然就有几个历经官场的四十多岁的官太太“相中”了她,陆静雅被几位女士拉一起又喝了几杯,回答了她们那些奇奇怪怪的与这个宴会一点也不沾边的问题。
陆静雅确定自己有点醉了,今晚的酒是华国的国酒,不是果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窗台边,回头看那些喝得兴致高昂的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有的甚至连脚步都站不稳当,只能扶着餐椅,却还一手举着酒杯跟别人碰杯畅饮。
回头看着七层楼下,金莱斯所在的街道经过前两年的改建后,安装了豪华的路灯,夜晚看起来非常的耀眼,楼下的大道一片光明,街道两旁的人来人往,跟前两年比起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陆静雅靠着窗台呼吸着凉凉的空气,感觉身边多了一份热能,随即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位叫芬姐的人。
陆静雅没有吱声,只跟对方点了点头,微微醉意的脑袋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懵的感觉,迫使她扶着窗台微仰着头。
“听说你会南国的巫术?”芬姐很突兀的问陆静雅,随后从手包里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支,靠着窗台,一手托着另一手,接连抽了好几口香烟。这里可不是风月场所!陆静雅很想大声朝芬姐说一声,可是脑袋愈发的醉意朦胧,想着芬姐问自己的问题,感觉很是可笑。果真刚才邻桌那一桌女的还是谈论了自己,要不,芬姐不会这么突兀的问,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陆静雅回了句,“芬姐说笑了,我是纯正的华国血统,只是冠了一个南国人的头衔而已。”陆静雅心想这样回答并不是想告诉芬姐自己脱了小市民的壳,而是想对她说自己就一平凡普通的人。
“我在招商办,接触过几个外国人,听说你治好了连市中心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人。”芬姐看了看陆静雅。
哦!陆静雅想起来了,芬姐口中大概说的是那个!除了他,陆静雅也没有给别的当官的外国人治过病。随即有点莫名的看着芬姐,“是治好了一些人的疑难杂症,都在我的慈爱医院治好的。”这样的两人仿佛就像一般人一样在聊天,陆静雅如是想。可她还是不知道芬姐这会儿找她谈这些想表达什么意思。
懵懵的头被凉风吹了一会儿,清醒了不少。
“我病了。”芬姐突然说道,有点烦躁的吐了一口烟,跟刚才那两人谈话时候的感觉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