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解开心解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挣脱了身上的枷锁,此时的叶堑麟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手握的那柄沉甸甸的长剑轻如鸿毛,体内的真气如同在翻江倒海,源源不断的力量传遍全身,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当时的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能看穿一切,呼风唤雨的自信。
天上那红白相间的彩光延伸向遥远的彼方,整座雪山上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彩光飘向何处,离雪山遥远无比的太极山上方,天空竟又生异象,坐在大殿中的那个白眉老头捋着自己的白胡,一道精光从他双眸中一闪而过,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感叹道:“好小子!以人之境悟得天之境的心,这一生老夫也只见过一个啊,把我的宝贝徒儿托付给你也不是不行。”
白眉老头缓缓起身,他慢步走出大殿,边观望着天空那道从天而降的红白彩光,边朝着那颗巨石走去,广场大殿上,众太极弟子都纷纷露出与雪山派弟子毫无二致的神情,他们都惊讶地看着那空中的异象,没人和他们解释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当他们看到白眉老头出现时,都想开口询问求解,白眉老头只是一个摆手示意别多问,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什么。
穿过太极弟子组成的人流,白眉老头来到了那颗巨石下,抬头向上望去,几年来也只有一个人会坐在那上面,当初可爱小巧的女孩如今已变得成熟稳重许多,只不过话语间依旧隐藏不了她本质的调皮心,这几年她扮演好了一个受人尊敬,武功高强的师姐,只因为她的世界中少了一个日夜思念的他,现在的她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动容的双眸流下两行清泪,她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还活着。
“也不知道她看见了吗?”叶堑麟摇头苦笑着,这一迟到两年的剑,也不知可否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传递给她?他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了,“希望不要给她带来困扰......”叶堑麟缓缓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周围凌冽的寒风,“不......不止是风声......”耳旁能出声的万物如此清楚,他仿佛都能听到每片雪花落地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得让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原来这座雪山上......如此嘈杂吗?”
那俊美白衣郎随着那寒风舞剑,一剑一式是那么美又那么令人心醉,如同诗画般的场面不由得让不远处的观众都看得有些入迷,渐渐的,不知从何时起,剑已经不再随风舞动,而是由风紧随着它,漫天大雪竟被一少年,被一柄长剑控制,万雪围绕着白衣郎,每片雪似乎都有灵性般随着剑尖一舞一动,将自己完全融入自然的白衣郎心中已毫无杂念,有的只是在心中渐渐萌发的,那名为“剑心”的嫩芽。
对于白衣郎,他只觉得周遭的时间过得很慢,而对于看他的人来说,时间已过去许久了,仙风道骨的老人身后竖着一柄银剑,与白羽那把如出一辙,叶堑麟当然能感受到正向自己走来的,那股强大无比的气息,他睁开眼,万雪重新恢复它原本大自然的样子,风也在那刻停下了。
“过于心急地培养剑心,可是会走火入魔的。”老人话虽如此,可那欣慰的笑容让人很容易便能看出他此时心中的喜悦,“抱歉,是有些急了......”叶堑麟含有歉意地一笑道,他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当叶堑麟想要询问老人他招式上的一些瓶颈时,老人却抽出了身后的长剑,说道:“好像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切磋了,让老夫来试试你此时的深浅吧!”
叶堑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当然明白老人家话中的意思,他面露感激地行了一礼,同时开口道:“那晚辈便失礼了。”
话音刚落,老人便毫不客气地刺出一剑,那剑锋上一瞬而过的银光蕴含着强大无比的真气,以气化形,一道阴冷无比的剑气直直袭向叶堑麟,换是以前的他,定是绝不敢硬接这一招,可今非昔比,此时的他已有了可以抗衡的力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叶堑麟左手手腕一转,剑势瞬起,温和的真气包围着白麒剑,剑尖朝空中一指,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而袭来的剑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力量,竟被略微改变了方向,贴着叶堑麟的左臂划过,让远处看这场切磋的白玲是胆战心惊。
“漂亮,剑技已经炉火纯青到如此地步,看来你这两年并没有闲着,老夫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只甩了一式,赞美了几句便哈哈大笑着离开了,从刚刚那一下他便大概能摸清叶堑麟的底,此时叶堑麟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当初的预想,而且他相信这个从此不再迷茫的孩子终有一天会超越自己,超越所有人。
雪峰殿中,一个披着貂皮大衣的白发中年人慵懒地坐在那张红木靠背椅上,他静静地等候着那个少年的到来,而在这大殿中,还站了两排人,除了没有那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在场的所有人要么是雪山派长老要么就是亲属关系,而他们之所以站在这是因为那白发中年人的紧急召集,他们得到的口信也只是一句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衣郎就如白发中年人所想,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大殿中,就像当年的他一样,叶堑麟对这么多人在场并没有感到多意外,他曾经离开时也是这副场景。
“突破了?”白发中年人低沉地问道,叶堑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那白发中年人也在此时睁开一只眼,上下打量着此时的叶堑麟,面上虽没有什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