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那海外刀皇独自会面三次,在商量什么,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飞雪衫男子坐在傅姓男子的对面,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是想多学几招。”傅姓男子拿起酒碗,闻了闻酒香。
“什么时候你的谎话这么蹩脚了?”
“既然先生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非要把这平静的江湖掀起一波骇浪才善罢甘休?”飞雪衫男子平静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丝锋利。
“先生,这你可就冤枉傅某了。”
“冤枉?你何时甘心当年的事了。”
“甘心?我当然不甘心!”傅姓男子眼神突然变得冷漠。他起身,向外看着这眼前的美丽的湖,大好的美景却没能让这站在岳阳楼上的人心情愉快。
傅姓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准备什么。“我傅家现在不过是外强中干,先生以为这拜谁所赐?我替你来回答,是现在正坐在那龙椅上的皇帝老儿!我傅家何时对不起他?他这天下,都是我傅家帮他打下的!可他对傅家又干了什么?当年我傅家几乎一半男儿被定下造反的罪名,就连我父亲都没逃过!就因为朝廷上那些狗官的一面之词?黑白颠倒,何来公平!”
“公平?那傅家对秦家呢!当年傅家为表忠心,秦家一夜之间上上下下包括佣人全部丧命!连院子的狗都没放过!只剩下一对姐弟,你告诉我,何来公平?”飞雪衫男子语气逐渐逼人起来。
“当时傅家几乎已经被逼上绝路,也只能如此,才能逃过一劫。”提到此时,傅姓男子的眼中才有一丝动容。
“如果让我在重来一次,我也许依旧会那么做。”傅姓男子深深叹了口气。
“傅鸿雪,你真不后悔?”
傅鸿雪微微扭头看向飞雪衫男子,眼中带着坚定,“后悔,从她为我牺牲后开始,我就一直后悔,她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飞雪衫男子突然起身,眼中依旧还是那么平静,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今日我来,便是劝你回头,但我不会阻止你任何的选择,也不会助你。”
“先生你觉得这世上哪种人最可怕?往往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反正像我这种无牵无挂的,不在乎任何东西的人,这种人往往才是最恐怖的。”傅鸿血依旧背对男子说道。
“可往往也是这种人,才最容易死,他们不怕死,因为他们在这世上没有牵挂,当一个人在这世上有牵挂时,他才不会想死。”傅鸿雪身后的男子答道。
“在我达到目的前,我是不会死的。”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把这条路走下去?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公平?”
“公平?当然不,我要的绝不是公平,我要的是这江湖,是这天下,是那朝廷上狗官的脑袋和那君临天下的龙椅!。”傅鸿雪边说边握紧拳头。
“秦家家破人亡,就换来了一个乱世的引发者,真是可笑。”
“引发这乱世的不是我,是那坐在龙椅的人,既然他太平盛世不想要,我就让他试试做阶下囚的感觉。”傅鸿雪的语气逐渐阴冷起来。
“你故意远离京城,加入丐帮,在这岳阳楼之上,就是为了能更隐蔽地积攒力量?”
“这的确是其中一个缘由,更主要的是,这次的少年大会,我也要去参加。”他顿了顿,随后又说道:“傅家不管如何,都对不起秦家,我也答应过她……”
“好自为之吧你。”飞雪衫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先生,麻烦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浅落。”
“我会的,我也麻烦你一件事,别死了,我不会哄小女孩。”飞雪衫男子并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傅鸿雪失笑地扭头看了一眼那男子的背影。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