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城的广场上,香烟袅袅,圣火焚烧,颂经声神圣不绝。
古风始终没有进入诵经声的节奏中,保持灵台清醒。
其实若不是脑海中的那些振聋发聩的吼声,只怕也变成在场的那些人一样,无知无觉,如同行尸走肉。
古风向四周看去,只见每个人都脸上的红光满面,犹如回光返照一般鲜艳,显得每个人都精气神十足。
那些虔诚匍匐在地上的野兽也是一样,虽然不会言语,但灵智极高,心神共震在有莫名力量的诵经声中。这些野兽目光呆滞,但精神亢奋。
但他不这样想,这些人目光呆滞无神,就像是鲜花残败之前的极盛一时。
但古风不敢轻举妄动,周围有灵神派的弟子守护,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不可承受的后果。
身边的李元双目充血,面色潮红,极度亢奋。古风暗自焦急,但找不到什么办法。
然后他又看向神坛上的神像,他发现了异常,纸钱焚烧起的火焰烧得虚空扭曲,香烟缭绕,仿佛沟通了虚空。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似乎看到广场上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道血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缠绕着进入扭曲的空间里,消失在神像的体内。不对,似乎是消失在神像体内的虚空中。
古风吓了一跳,心想我怎么会看到这些东西,莫不是眼花了。随机眨眨眼定定神,睁开眼再看,却比刚才看到的还清晰。
他甚至看到神坛上的那些祭品,有无数血气弥漫,变成丝丝缕缕,倒流而上,消失在神像表面扭曲的虚空中。
古风心里狂叫道:“不会吧,我真的能看到!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保命经不是灵神的恩赐,不是保佑生灵的经文,而是灵神对生灵索取的手段。”
神像落下的石皮越来越少,最后停止剥落。而且神像被鲜血的滋润,纸钱烟火的熏陶和诵经声的加持,变得光滑无比,甚至可以看到有淡淡的光华流动,拥有莫名的气韵。
直至中年人看到神像的异常,才大喝一声道:“经停。”
在灵都上空回荡的颂经声才渐渐熄灭下去,广场上的所有人包括野兽顿时瘫软在地。
古风在李元他们刚倒下之时赶紧扶住他们,问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李元父母精神虚弱,回答不了,李元颤声道:“我感觉头昏目眩,浑身乏力,想呕吐。这哪里是给我们去灾保命的经文,明明是要命的经文。”
古风低声道:“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先修养一下。”
李元点点头,面色奇怪,道:“你怎么像没事一样?”
古风笑笑,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有些事,他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即便是李元。
每个人都有秘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出现在他身上的怪异,告诉李元对他也并非是好事。
“父亲,你怎么了,啊!你怎么死了……父亲。”
“孩子,我的孩子你醒一醒啊,天啊,这是怎么啦。”
“娘,你不要死啊,娘……”
……
突然,广场上发出许多哭喊声。有许多人的亲人突然死去,死去的人竟有数十人,悲痛凄惨的哭喊声在广场上回荡。
“肃静。”
神坛上的中年人大喝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喊声被他一声大喝吓得生生停止。
亲人的死亡固然悲伤,但在统治他们的灵神派面前,仍然不敢反抗,这涉及到他们的生死和活着的亲人的生死,所以显得那般可怜。
中年人高声说道:“雷霆雨露皆是神恩。灵神慈爱无疆,光辉普照大地,传仙经给他的子民去病消灾。但是,灵神亦有怒目之时,亦有雷霆手段,任何人胆敢反叛和背对灵神,都必将手段天谴。这些死去的人就是证明。”
古风握紧拳头,压住心中的怒气,低声道:“放屁,哪里是天谴,明显是被保命经夺走了精气神,生机衰败而亡。”
李元神情紧张,悄声问道:“我们会不会也会死……”
古风摇头叹道:“死的那些人无不是老弱,他们的血气本来就不足,被诵经仪式血祭夺走大半,再无生机……可叹在灵神和他的徒子徒孙的淫威之下,无人敢怒敢反,只能做那被水煮的青蛙。”
李元双目喷火,恨声道:“真想推翻灵神派,干死躲在旮旯里的屁灵神。”
古风放松拳头,低声说道:“可惜修炼之法被灵神派看护得死死的,没有人可以得到。总有一天,我们强大起来,就镇压了灵神的徒子徒孙,再灭了灵神,掀翻这片天,还这片天地的人族和万兽自由。但是,总不能以总有一天自欺欺人……”
李元听了后面的话急忙去拉古风,但抓了个空,古风站起身来,面对灵神派的中年人无所畏惧。
古风忍着怒气,问道:“神侍大人,他们一些尚在襁褓,如何亵渎了灵神,一些老人信仰了灵神一辈子,怎么会突然背对灵神?”
神坛上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人群后方的灵神派掌门李光辉,李光辉盯着古风的侧脸,摇摇头,很是好奇,一脸吃惊。
古风感受到后方的目光,身体绑紧,仿佛被洪水猛兽盯住一样。
中年人大喝道:“大胆,放肆,你竟敢质疑灵神。灵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自有深意,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能揣摩的。灵神取他们的性命,自然不会出错。念在你初犯,灵神仁慈,这次就不追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