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地基下竟然是整片金玉,表面有地府的道纹覆盖,从十殿阎王脚下的神坛蔓延向四周。
大殿地基下的金玉内部似乎是一片奇异的空间。
有一个人影在里面。
那个人不算高大和魁梧,容貌苍老,皱纹沟壑纵横,双眼浑浊,山羊胡子很长,衣服老旧,仿佛就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但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平凡的糟老头。
能出动十位阎王神像镇压的老头,怎么会平凡,能担得起如此规格待遇,必然是能搅动风云的万古强者。
古风和元清几人虽然为敌,但都面面相觑,各自停手,打量着脚下的老头。
但是这个老头没有丝毫被封印的样子,也没有囚徒的觉悟,反而就像是在享受生活。
只见他平躺在金玉空间中,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双手枕在头下面,只差嚼着一根草了。
“这哪有被封印的样子,能不能有点囚徒的操守。”
古风他们很无语,这个老头太悠哉了,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很有节奏感,无比惬意。
“我还以为是这几尊泥像互相掐架,没想到是几个小儿太打闹,吵了我的好梦。”
那个山羊胡子老头悠哉的说道,浑浊的眼睛里很是不屑。
古风很不满意,道:“你怎么说话呢!”
然后又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老头晃悠着腿,斜瞥古风,道:“老夫乃是天上地下无敌的存在,威名震万古,尔等小辈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号。”
古风打击道:“见鬼的天上地下无敌,要是像你说的这样,怎么还会被人踩在脚地下,再说,是不是威名震万古,你说出来我们就知道了。”
老人不以被人踩在脚底下为耻,似乎看淡了一切,但说出来的话又非常争强好胜,语气张狂,道:“我老人家不说假话,你以为是个阎王就能封印我?那是因为有几个了不得的人同时出手,我才栽了。”
古风见缝插针的打击道:“那也说明你不是最强的,还有人和你一样强甚至比你强。”
老人脸色发黑,不待见古风,呵斥道:“你这个小娃娃心肠不好,不会尊老,心性有问题。”
古风抢声道:“是你先为老不尊,我为什么要敬你!”
看样子老人被封印了很多年,古风根本不悚他,反正他又出不来,要出来早出来了,谁愿意被人封印啊。
老头摇头叹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于是越想越气,再也躺不住,气得暴跳而起,喝道:“老夫那个时代,长幼尊卑有序,正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礼乐不崩,道德不坏。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人性丧失,道德沦丧,痛煞我也。”
古风笑道:“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搞得像是犯了多大的罪似的,不就是不尊你敬你吗?尊敬是美好的美德,但不是一个老人都值得尊敬的。”
老头气得暴跳如雷,插腰杆挽袖子,口水满天飞,怒喝道:“你说什么?我乃是德行高尚之人,德行成为一个时代的标杆,是文明的典范,你竟然说我不值得尊敬,气煞我也,你下来,我揍得你妈都不认得。”
古风目瞪口呆,元清等人也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什么高人,什么时代标杆和文明典范?分明就是一个市井红尘中市侩老头,争抢好斗,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要谩骂和斗殴。
古风哪里容得了老头的挑衅和诋毁,也气得搂袖子,指着老头,怒喝道:“有种你上来,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你下来。”
“你上来。”
“有种你下来。”
“有种你上来。”
元清他们看着古风和老头毫无实质进展和没有营养的挑衅,很是无语。
古风和老头就向在市井中骂街,但就是不动手,急死个人。而且古风也和老头一个德行,怼上就不下来,火气大得不得了,插着腰杆,和同样插着腰杆的老头你来我往的叫阵。
突然,老头气喘吁吁的道:“老夫是一个时代的楷模,不屑与你这个小辈计较。”
古风得意洋洋,摆出胜利者的德行,回头对元清等人得意的道:“打架你们不如我,叫阵他不如我。”
这也能自信?
元清等人满脑子黑线,诽谤道:“而且打架是多么壮阔之事,能分胜负,能见生死。丢脸的骂街怎么能和壮阔的大战相提并论,还没听过骂人能骂死人的?”
古风知道元清等人在想什么,抬头挺胸的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骂人也能骂得气势恢宏,波澜壮阔,它是一门学问,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和底蕴,是有潜力发展成为大道术的秘术。想当年,东土社稷崩塌,分成三个大国,北方强国和西南蜀国两军交战,蜀国军师连在两军面前活活骂死了对方的大臣,啧啧,那叫一个气势恢宏和壮阔,完全是站在骂的巅峰,舍我其谁,震慑了一个时代,有无敌的气象。”
元清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古风说的是谁,但张见初等人在东土经营,自然听说过古时的那个骂战能手,对元清解释道:“那个人物很厉害,那个时代的东土,各个道统控制掌权之人分割天下,互相征伐,但那个人却在众神的压力下,硬生生提出三分天下的理论而且实施成功,以一介凡人之躯和智谋延续般几十年正统,还开创了能屠神和千军万马的八卦阵,点化木牛流马,惊艳一时。人间如今都还在流传他的名。”
古风对铁血屠微笑以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