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州——这些日子来,整个秤州人心惶惶。
因为梁王逃进秤州,秤州知府汤知府见此又惊又喜,谁都知道,梁王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若自己抓了梁王,过不了几年太子登基也会念自己一分功劳。
秤州知府立功心彻,连忙让衙差把前后城门紧闭,一边寻获梁王,一边让人上报朝廷。
这天,城门终于开启,秤州一些商人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城门关了,他们想要进京进货也不能,连生意都少了。
现在看见城门开,不由得欢呼一声,可还不等他们冲出城门,就被衙差给拦住,这才知道,还是不让出!而是京城来兵!
汤知府带着一群衙差等在城门处,过了大约三刻钟,汤知府都累得额头出汗了。
“还未来,大人,不如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吧!”汤知府身边的矮胖师爷道。
汤知府铁青着脸,却一抹额前的汗:“要是本官在一旁歇息,他刚好过来了,那本官岂不是要难看。”
“那就让人在城外等着,看到人了立刻上来报。”汤知府道。
“你现在才说!”汤知府瞪了师爷一眼。
“呵呵,刚刚咱们都以为他马上就来。”师爷说着说回身吩咐衙差出城门等着。
汤知府心里焦灼难耐。如果梁王被自己亲自抓获,这份功劳才大。偏偏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让京城派人过来。
汤知府正要到一边歇去,不想,才走出城门的那面衙差突然跑了回来:“来了!”
汤知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衙差们也全都整整齐齐地站列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阵阵马蹄声。
汤知府伸着脖子望去,只见两排威军队走进远远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鲜艳盔甲的俊美男子坐在高大的俊马之上,正卫风伶伶地靠近。
汤知府一见到人便激动地上前:“参见侯爷!”
身后的衙差们越全都呼啦啦的跪下行礼。
褚云攀坐在马上,俯视着他们:“起吧!”
汤知府起身后呵呵凑上前:“侯府一路风尘扑扑,下官已经备好饭菜为侯爷接风洗尘。”
褚云攀笑道:“好。那走吧!”
衙差立刻牵来一匹马,汤知府艰难地爬上去后,落后褚云攀一步,陪着往城里走,城门再次被关闭。
“这些天来,可有线索?”褚云攀道。
汤知府微微一叹:“梁王那逆贼藏得深,秤州虽不及城京,但城府内上万户的人家,到底是艰难的。现在侯爷来了,下官就放心了。呵呵呵,下面,下官一定会努力配合侯爷,捉拿逆贼。”
褚云攀淡淡一笑,“那就有劳知府了。知府放心,若梁王为知府所抓获,本侯一定会上报朝廷。”
汤知府一怔,旋即大喜:“是!”他信褚云攀的话!
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上头下来捉人了,便是他们捕获的,也会全把功劳揽进去,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哪曾想,褚云攀竟会挑明这话,他既敢挑明,那就表明,他会信守承诺。
传说镇西侯光风霁月,果然是真的!
汤知府很是欢喜兴奋,下面得让那群小的更卖力去找才行。
前面的褚云攀也是轻轻笑了笑,丹青水墨似的眸子流光溢彩。如此,这汤知府就会把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搜寻上,不会天天跑到他跟前想着怎样讨好他。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城府衙门。
衙门一般分为三个部门。前面为公堂和办公的地方,后面分东西两座院子,知府住东院,西院是客院,留着上峰或是上头下来的贵人居住。
汤知府把人迎进了西院,并在那里的庭里摆了一席。
汤知府因褚云攀的风光霁月而高兴异常,这欢喜发自来心的,不住地跟褚云攀推杯换盏。
周围有乐师弹奏乐,气氛十分和美。
“来来,哈哈,过来侍候侯爷喝酒。”汤知府拍拍手。
不一会儿,便进来两名貌美雪扶的少女来,个个含羞带怯:“参见侯爷。”
褚云攀眸子一沉,冷笑道:“汤知府,本侯是来办案的,请知府不要作出此等浪荡之事。”
汤知府脸上一僵,这种场合叫个美人过来陪着,哪个都会笑纳!想不到镇西侯竟然正直如厮。
汤知府尴尬之余,对褚云攀又是多了几分钦佩,连忙拱手赔罪:“是下官失职。全都退下。”
那两名少女很是失望地看了褚云攀一眼,只得转身离去。
褚云攀看着汤知府继续道:“知府做好份内事即可。不早了,本侯先歇息,明天一早便正式搜寻。”
褚云攀放下杯子,便转身离开。
汤知府连忙站起来,朝着他的背影弯身送行。
予阳却没有跟着褚云攀,而是上前对汤知府道:“咱们侯爷自来如此,公事公办。还有,侯爷不喜陌生人侍侯。现在侯爷客居于此,外人、包括衙差和大人请不要入内。若有事禀报,可让外头的人先行通传。”
汤知府一惊,连忙点头:“本官知道了。”
汤知府离开之后,予阳连忙布置人马。
……
秤州城府一座普通的院子,一对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正挑着扁旦进门。
把扁担往庭院里一扔,便急急地进门。
推开门,就见一名长得魅艳fēng_liú的俊美男子坐在八仙桌上,慢慢地倒着茶。
贺裴白着脸上前:“镇西侯已经入城了!咱们找不到逃出城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