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姐,你要去哪?是不是叶……”陈氏急道。
不想,大温氏却横了她一眼,陈氏一惊,便住了嘴。
大温氏道:“是我家生意的事情,要清点一下上贡的果酒。”
秋家是定城有名的豪商,是做酒水生意的,是老牌皇商。但在十年前,别的酒商崛起,酿出了比秋家更好的酒,所以皇商资格被别的酒商夺走了。
几前年大温氏的长子正式接手家族生意,改进酿酒技术,推陈出新,今年终于重新拿回了皇商资格。
大温氏和儿子们进京,就是为了把上贡朝廷的酒送上京,顺便探亲。
“哦,那你快去,生意要紧。”温氏很是不舍,但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四郎、五郎,你们在这里陪外祖母和小姨说话。”大温氏说。
“是,娘。”年纪最小的那对双胞胎连忙应着,笑嘻嘻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娘,我跟姨妈去瞧瞧他们家的果酒,好喝我就给你勺两壶过来。”叶棠采说着,就拉着大温氏奔了出。
“哎……棠姐儿……”
温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棠采却拉着大温氏一溜烟地跑了。
出了屋子,叶棠采就道:“姨妈住哪里?”
大温氏拉着叶棠采一边出了院子一边说:“就傍边的欣雪园。原本想住到你外祖母的院子,但那里东西太多,把厢房占了好几间,又想着接你娘过来一起聚聚,所以干脆住到傍边的院子。箱笼都堆到那里呢!今年打算在这里过年,明年无宵之后再回定城。”
一边说着,二人已经走一到了傍边的欣雪园,那里有丫鬟和婆子在整理东西。正是大温氏的带来的下人。
“快把那张嫁妆单子翻出来!”大温氏说。
有个穿着体面的婆子连忙答应着,不一会儿就从箱笼里翻出一个黑木扁长的匣子。大温氏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本发黄的小册子,这就是温氏的嫁妆单子。
叶棠采连忙拿起这张单子来,翻动着。
“走!”大温氏冷喝一声,便带着叶棠采和两个儿子出门。
几人出了垂花马,上了马车,大温氏对外面道:“对马夫说,咱们去衙门!”
“好咧!”秋琅嘻笑着答应一声。
马车便飞快地驶了出门,朝着衙门而去。
两刻钟左右,终于在衙门门前停了下来。大白天的,衙内的大门是开着的,外面守着两名衙差,右侧一个鸣冤鼓。
叶棠采正要走过,大温氏却拉了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嫁妆单子:“让我来,你别去。”
“这件事由我来。”叶棠采皱着眉。
“你傻!你是叶家女,是叶承德的亲闺女。若你告官去,告的还是叶承德,先别说告父母就得先挨板子,后面别人会说你不孝,反正不论你多有理,别人会用这个孝字压你!唾沫星子都会把你淹死。”大温氏说。
“我娘说得对。”秋琅道:“这个世上,没有比我娘更适合了。小姨不止是你娘,也是我娘的亲妹子。”
大温氏已经冲了去了,拿起鼓棒就“砰”地一声敲了一下。
傍边的衙差便捂着耳朵奔过来:“别敲了别敲了,师爷在呢!你们有什么冤情,快进去就是了。”
有什么事情,得先经过师爷,瞧是什么案子。
几人一起入了衙门,入门就见大大的审案桌,和后面写着青天的匾额,往左转是后堂入口,走进去便是师爷办公的地方。
“你们有什么事?”师爷是个山羊胡子,四十多岁的男人。
“我们要告人盗窃。”大温氏冷笑一声上前,“我妹子的嫁妆被人偷了,那贼人就住在松花巷一个小院里,咱们这里有嫁妆单子,请衙差快随我去拿人。”
毛师爷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人长相甚美,是贵妇来着,而在这贵妇身,站着一名瑰姿艳逸的少女。师爷看着不由的双眼发亮,视线粘在叶棠采身上。
秋琅大怒,上前拍案:“瞅啥呢你,啊?”
毛师爷老脸一僵,连忙移开眼,讪讪地笑道:“哦,原来是盗窃案,好的,这就去搜搜脏物,若是真的,就拿人。”
毛师爷刷刷写了案纸,然后亲自带着二十名衙差出门。
一行人去了松花巷,永存居的大门正紧紧地关着,秋琅一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衙差个鱼灌而入。
“你们干什么?啊?”陈妈和两个丫鬟看到有衙差冲进来,吓得尖叫一声。
殷婷娘也从屋子出来了,看到大温氏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跟叶棠采在一起,再加上衙差,一下子懵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东西就在屋子的博古架里!”秋桔叫着,带着衙差进屋,不一会儿,衙差就捧出一堆的东西来,“这些就是脏物!是我家太太的东西,却被这贼妇偷了。”
“我没有!”殷婷娘看到这些东西,脸色一变,惊叫着,“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毛师爷冷声道:“有没有到衙门审审再说。”
“你不能抓我!我是靖安侯世子的人,这所宅子是靖安侯世子的屋子。我们堂堂靖安侯府的人,怎么会偷东西。”殷婷娘白着小脸说。
毛师爷听到靖安侯府这名字,眉头就是一跳,这是权贵,而不是普通富户。对于权贵,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毛师爷不由望向大温氏,只见大温氏冷笑一声:“你是靖安侯府的人?哪号人啊,我怎么不知道?”
殷婷娘只觉得无比委屈,只尖哭着:“这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