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陵山云栈洞乃是猪刚鬣的洞府,因为知道自己下凡投胎为的是什么,对这个所谓的洞府猪刚鬣也没花几分心思。
住不了几年的地方,何必浪费精力?
以前猪刚鬣倒是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哪里不对,但是现在他后悔了。
从高老庄把高翠兰带回来,路上的时候猪刚鬣还美滋滋的,因为为了做戏做全套,高翠兰在路上任由他把自己背在了背上,让猪刚鬣觉得自己占了老大的便宜。
可来到福陵山,进入云栈洞以后,猪刚鬣骤然一惊。
不为别的,就为他不打理云栈洞,这里又脏又乱,是名副其实的猪窝。
看到洞府内的景象,猪刚鬣当时脸色就变了。
好容易把高冷女神带回家,结果打开门一看,卫生纸扔了满地,吃剩的方便面桶摆的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馊臭味,甚至于一些地方还长霉了,要是再加上几本翻开的内容不可描述的杂志,那场面更是精彩。
云栈洞内虽然不是这样,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你的洞府是那副模样,让高冷女神怎么想?
猪刚鬣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把自己打成猪头——好吧,他本来就是猪头。
自己果然是猪啊,投了猪胎以后怎么智商也变低了,只想着应劫,只想着取经人的事,却忘了自己的洞府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可好,云栈洞这猪窝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暴露了,那得拉低多少评分?
女神,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我把洞府弄成这样,不是为了更好的表明我妖怪的身份嘛。你看我入戏多深,做出多大的牺牲。
猪刚鬣是很想这么说,但也得对方信才行,再说他还是要脸的。是以,这家伙脸憋得通红,吭哧吭哧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这里尴尬,高翠兰却是理都没理会,入了云栈洞后就从他背上下来,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在那里闭目养神。
猪刚鬣见状咧着嘴嘿嘿傻笑。
女神就是女神,好淡定,倒是我老猪矫情了。
看看这洞府的模样,猪刚鬣挠了挠头,正要用法力将其清扫干净,却不想这个时候天地间有异常的波动传来。
其带来的后果便是让猪刚鬣感觉法力运转滞涩,想要施放一个简单的法术都得大耗力气。
怎么回事?
不会是有人趁着我老猪外出的时候布置了某种阵法,想要害我老猪性命吧。
我老猪可是天命取经人的护法之一,当此大劫之时,谁那么大胆,敢与我结下因果。
如果说猪刚鬣还只是心中震惊,那么高翠兰就是把这种震惊表露在行动上了。
原本闭目养神,对猪刚鬣和脏乱差的云栈洞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她,张开一双美目,快步行至云栈洞入口,打量着洞外的情形。
见高翠兰如此,以为她忍受不了云栈洞内糟糕的环境,欲要离开的猪刚鬣急了:“诶,嫦……不是,翠兰娘子,你这是做甚?”
好险,差点说漏嘴。
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猪刚鬣赶忙跟了过来。
站在高翠兰身后朝外面一看,他立马把眼睛瞪到了最大。
我滴个乖乖,这福陵山是怎么了,感觉老陌生了。
这个陌生不只是山中的景色——原本山高林密的福陵山变成了贫瘠的荒山,山上虽有植被,却布满了荆棘。满山的大树没有了,苍翠欲滴的绿色也没有了,放眼望去只看到黑糊糊的一片。
那些漫山遍野的黑色荆棘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若是落入其中,少不得要让人脱层皮。
地上是如此,天空更是不得了。
一大一小两个月亮?
猪刚鬣揉了揉眼睛,老猪我没看错吧!
终于明白向来高冷的女神为什么会这么失态了,两个月亮算怎么回事,真当我家女神好说话是不是。
就算我家女神好说话,问过我猪刚鬣没有?
太上老君亲手炼制的上宝沁金耙,净重五千零四十八斤,就问你怕不怕。
“奇怪,为何福陵山的天地如此诡异,天道却并未排斥?难道说,这也是天定大劫的一部分?”
高翠兰黛眉微蹙,她能感觉得到,福陵山已自成天地,处在一种即将从天道剥离,却又依旧在天道管辖范围内的临界状态。
然而,这种临界状态正随着域外力量的涌入被一点点打破。
若是时间过得久了,福陵山便真的会从此方世界剥离出去。发生这种事,无疑是从天道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让人不解的地方就在这里,天道竟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还在放任它发生。
“不对,不是放任,是在观察。”
高翠兰心中一惊,天道这般做法很像是出手前的试探。要么不动,一旦它动起来就是雷霆一击。
天定的西游大劫之中竟发生域外入侵之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高翠兰心中多了三分不安,原本她只是来得一份天道功德,未曾想竟遇上这种事,倒是让她为难不已。
身在劫中,她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娇弱女子,即使发现福陵山的不对劲,也只能听之任之,无法出手。
天道功德果然不好赚。
不过,这似乎不该我来发愁,西游大劫中的这一场劫难我又不是主角。
想到这里,高翠兰又重新回到了云栈洞内,安安静静的坐在原来的地方。
她可以不在乎,但猪刚鬣不行。
福陵山是他的地盘,西游大劫中的这一劫也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