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神情紧张的刘清芫之后,小心翼翼的问:“是兔子?”
李逵曾经是个优秀的猎人,对兔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刘清芫脸上的期待一下子落了下去,头皮都是麻酥酥的,心中哀嚎不已:“呆子,这个呆子没救了。”
可是她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彪悍的一幕,小声道:“不是。”
“是驴?”
刘清芫脸色变黑,她没事在香囊上绣个驴干什么?
“马?”
“也不是。”
“骡子?”
刘清芫一再告诉自己要淑女,要婉约,要恬静,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和李逵谈情说爱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忍耐心头的怒火。要是不怒吼两声,她胸口的万丈怒火酒消不下去,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了:“是羊,是羊,是羊!”
面对已经走在崩溃边缘的刘清芫,李逵偷偷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他确实挺不待见刘清芫,这孩子一不高兴就咬人,咬不赢就哭。自从跟着王姨娘学习女红之后,她是不咬人了,但哭的更加厉害了。可李逵就是见不得人哭,一碰到这样的,心头就长毛。
再说了,他也没有看出来香囊上的图案和羊有什么关系。
脑袋太大,角太直,以至于第一眼看,李逵还以为是只兔子。
可问题是,谁无聊透顶,在香囊上绣个兔子?
刘清芫这才解释起来羊的愿意:“读书人想要出人头地,少不了大气运。羊寓意着吉祥,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李逵顺从的听着,但心里满不在意,他的成功是靠实力,什么时候依靠过运气?
礼物也送了,见李逵毫无表示,刘清芫急了,总不至于让她一个女儿家表现的一厢情愿的样子吧?你也太没有眼力了。
可要是她不提醒李逵,李逵能完全不当回事。无奈之下,只好对李逵索要礼物:“李逵,你就没有想要送我的礼物吗?”
李逵眨巴着眼珠子,有种被强买强卖的感觉,好在他不缺钱,随手指着长街道:“这里的铺子你随便选,看上了告诉我?”
“我要你挑给我。”面对刘清芫撒娇似的语气,李逵有点头痛,不得已顺着刘清芫的目光走进了一家金店。
刘清芫窃喜,原以为李逵这厮不懂风情,原来都是装的。去金店,肯定要送她簪子,还是金的,这可是能当聘礼的礼物吧?
一时间,刘清芫有点担心,自己送的礼物太轻了,有点配不上李逵对他的心意。
“掌柜的,你这里什么最贵?”
“当然是金子!”
掌柜的一脸福泰,脸上油光满面,说出金子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李逵摸出一锭银子,至少十多两重,开口道:“给爷拿出来瞅瞅,瞧好了,这是订金。”
说完,将一大锭银子拍在柜台上,引得掌柜的贪婪不已。
不一会儿功夫,掌柜小心的端着个托盘,托盘上还铺上了红绸,更加称托起黄金的夺目,将制作好的成品放在了李逵的面前。李逵左掂掂,右摸摸,总是觉得有点太轻了,不压手。不满道:“就没有重点的,分量太轻,不压手?”
棒槌啊!
掌柜的心中无比鄙夷李逵,金子首饰不看做工和成色,反而专注于重量,谁给你的勇气?
可李逵近乎于横冲直撞的语气,让他将自家货物美轮美奂的溢美之词,都堵在了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口。
可是黄金饰品,分量都不重。
将近一两重的金钗和金镯子,已经是最大的黄金饰品了。
掌柜的琢磨了一阵,主要是琢磨边上的刘清芫,他觉得这单买卖很可能要黄。
可付钱的看着像是李逵,掌柜的最终还是咬牙道:“有一只金碗,二爷可要看看?”
“速速拿来。”
刘清芫在边上暗暗焦急,手中的帕子都让她快拧成一根绳了。她觉得金簪子,手镯都很好。她可不想要什么金碗。”
可是李逵已经开口了,她也无能为力。
最终,李逵还是选择了金碗,分量足够重,足足有八两。虽然还很薄,但这已经是店里最压手的金器了。
而送完了礼物,李逵还不忘将礼物的寓意说了一遍:“你身体太瘦了,又不爱吃饭,给你买个金饭碗,让你每顿多次一点。”
回去的路上,刘清芫低头,耷拉着脑袋。她说什么也想不到,李逵竟然给她买了一个碗。
这碗虽然是金的,但是她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她可能是大宋第一个将一只碗当成定情信物的奇女子。
身边的史文恭,也是低着头,耷拉着脑袋。
人生第一次和异**朋友,以失败告终。
按照套路,皇城司的人对太监肯定是怨气满满,如同奴才一样被差遣,好事轮不上,坏事去背锅,皇城司番子面对太监都是一肚子怨言。于是史文恭自作聪明,怒骂太监不是人,他满以为,可以用共同的敌人来拉紧双方彼此的距离。然后桑红叶脸色阴沉的对史文恭说了一句:“我义父就是宦官!”
这句话一说出口,史文恭就没有然后了。他很荣幸的被记录在桑红叶的黑名单之中,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有翻身的希望。
回去的路上,史文恭沮丧的想到,还不如李云说爷们腰好呢?
至少还是个优点。
总好过他一上去就骂老丈人不是人来的好的多。
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家小姐的大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