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年还有四五天时间,皇上突然下旨昭告天下,景国将与天启国联姻,砸得皇城的权贵们惊慌失措。
正当权贵们人人自危之时,忽然又传来一个重磅消息——天启国只愿意娶皇族的女子,余者一概不考虑。
此消息传开后,皇城官宦人家的姑娘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萧盈盈跋扈霸道,萧霏霏骄蛮阴险。
两人的性子并不太招人待见,不少人巴不得他们俩一起和亲远嫁。
至于派哪位郡主去和亲,就成了康靖两府的斗争,其他人生怕被卷进是非圈,退避三舍同时也在暗暗观望。
“姑娘,您的请柬。”
这天门房送来一份,单给托月的请柬。
托月迟疑一下打开请柬,看过内容后冷笑一声扔到一边。
阿弥好奇地拿过来打开,惊讶道:“康王府请姑娘参加茶话会……傻子都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门房的说,送请柬的人在等姑娘回复。”
“告诉那人,应府刚没了一位姑娘,托月有丧在身不宜出门。”
托月信口诌出一个理由,阿弥拿着请柬去传话,很快便回来道:“那人收回请柬一言不发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病急乱投医,傻子干的事情。”
托月不以为然道:“墨应两府的婚事,成与败取决于太傅府。”
阿弥认真思索过,似懂非懂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只要太傅府不肯松口,就算咱们老爷点头也没用。康王府为何还要派人来给姑娘送请柬?他们到底是几个意思?”
“都说了是傻子才干会的事情。”托月淡淡提醒。
“哦奴婢明白了。”
阿弥好一会儿才领悟过来,是萧霏霏自己,以康王府的名议给姑娘下的请柬。
以康王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自然知道这门婚事的症候在哪里,岂会在这个时候找应府的麻烦。
萧霏霏是急糊涂了。托月轻叹一声,莫名觉得自己能体悟萧霏霏的心情,就好像自己经历过似的……托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面色有些发白。
上次昏迷醒来,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忘记了自己是苏润,而不是真正的应托月,竟差一点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
托月不禁有些害怕,害怕某一天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如何才能记住自己又能守住秘密,还是抛弃过往从头开始?
“姑娘,你怎么了?”
感觉到托月情绪不对,阿弥马上担忧地问。
托月挤出笑容道:“就是想着,不知道萧霏霏还会生出什么事情,觉得十分厌烦。”
“装病,不见客吧。”
阿弥马上想最常用的借口,生病就可不出门。
托月摇摇头道:“年节下一味装病不是办法,就算我不想出门,他们也有办法逼我出门。“
“姑娘……”
“你先出去,我一个人想想。”
成碧馆的人都知道,他们姑娘思考难题时,会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面。
阿弥也没有不多问,换上一盏新茶后就离开书房,却也不会离开得太远,拿些小活计边做边守门口。
比起萧霏霏可能制造出来的问题,托月更担心自己会忘记自己,不可否认她现在的记忆是苏润的,可是一旦连苏润的记忆都失去她将会变成谁。
忽然,托月自嘲地一笑,或许她根本活不到那天。
想到这里,托月的心情豁然开朗,脑海立即开始转动,思索自己哪里会成萧霏霏切入点。
眼下几位兄长都有功名在身,不是康王府想动就能动,再就是府中的几位姑娘……方方面面,托月都细细思索过,还是想不到切入点在哪里。
实在想不到就主动现身,当面让萧霏霏认清楚现实。
托月起身打开门,冲阿弥道:“饿了,想吃烤鱼,把池子里的鱼都烤上吧。”
阿弥马上送她一记白眼,抬出冰儿的话道:“姑娘别总惦记池子里的鱼,冰儿交待下来,鲤鱼是乏物,以后绝不许姑娘吃一丁半点。”
“那是锦鲤。”
“锦鲤也是鲤鱼。”
面对阿弥的不肯退让,托月退一步道:“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吃的。”
“鳝鱼。”
阿弥不假加地回答。
托月悻悻道:“我不吃没有鳞的鱼。”
闻言阿弥马上道:“梅花鹌鹑汤,清甜不由腻,姑娘要不先来一碗。”
“好吧。”
托月懒洋洋地应一声。
三天之后,新的一年在炮竹声中来临。
按照景国习俗,年轻的未婚姑娘这天都可以出门,跟相熟的姐妹逛花市。
托月原本是不想出门,拗不过应紫月想出去走走,死拖硬拽地把她拉出成碧馆,塞到马车里面。
“大姐姐,跟妹妹在一起出门,恐怕会性命之忧。”托月不得不提醒应紫月,人家可是大夫人的心肝宝贝,碰掉到皮大夫人都会肉痛不已。
应紫月却不以为然道:“从前都是妹妹维护姐姐,今天姐姐也维护妹妹。”
这番话让托月有些受宠若惊,最后回复了一声哦,两人的马车就已经出了应府,朝着天机城前进。
是的没错,今年的花市摆在天机城。
从皇城十子、中秋灯市,又到如今的花市,天机城是占尽皇城的各大商机。
托月对天机城也算轻车熟路,下车后带着应紫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