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病重,不宜见客。”
“机关已启,擅闯者死。”
看到挂在大门两侧的牌子,黎妈妈不禁怒道:“九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犯吗?”
随行的小丫头指着旁边的小字道:“妈妈看这里,门上有机关,请轻轻叩门,叩门次数不得超过十下,否则机关将自动启动。”
黎妈妈故作为难道:“大夫人让我来送东西,眼下该如何是好。”
那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指着牌子道:“事实摆在眼前,是九姑娘拒人千里,妈妈照实回话便是。”
“九姑娘不便见客,老奴就把东西放门外,还请姑娘多保重身体,缺什么尽管派人到大夫人哪里取。”黎姑娘刻意提高音量,有意让从附近路过的人听到,把东西放在门外便趾高气扬地离开。
门内,阿弥不屑地嗤一声,继续坐在椅子中挑拣茶叶。
莲儿朝她竖起大拇指道:“还是阿弥姐姐聪明,居然想到这办法,真是省时又省力。”
阿弥冷哼一声道:“昨天姑娘受罚的时候,没一个人帮求情。哪怕有一个人……”阿弥有些哽咽道:“但凡有一个人肯出来说句话,姑娘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现下又来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姑娘才不会稀罕呢。”
“虚情假意,我们姑娘不稀罕。”
“不稀罕。”
两个人一边挑茶叶一边喊。
管嬷嬷站在门外,看着立在门外的牌子道:“这像什么话,传出去还以府中有人要谋害九姑娘。”
“去叫门吧。”管嬷嬷傲慢地吩咐。
“啊……”
傲慢不过三秒,拍门的人满手鲜血地惨叫。
直到此时,管嬷嬷才注意到门边的小字,赶紧带人回去医治包扎。
三房也让人送东西,一看到门上了牌子也愣住,三夫人知道后轻叹一声,有些后悔昨天阻止孩子们去求情。
应老爷知道后也没说什么,管家看到后道:“是属下的失误,属下应该早点提醒老爷,而不是等到老爷忙完公务,九姑娘已经快不行了才提醒。”
“不怪你。”
缓缓道出三个字,应老爷长叹。
这个女儿有聪明能干,却为人低调不喜出风头,是他逼她不能做自己。
他想让她在皇城出尽风头,却忘记了她没有男儿的强壮身体,一旦遇上危险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
应老爷沉默良久才道:“你去我的话,府中人不得打扰九姑娘休养,违者一律杖责五十,成碧馆的人若出府尽量予以方便,不得故意为难阻挠他们。”
“是,老爷。”
管家应下,赶紧去传话。
阖府上下收到消息,纷纷后悔不已。
到成碧馆外面示好,却被两块彪悍的牌子拦在外面。
再加上应老爷的交待,众人欲哭无泪,不过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四公子进了成碧馆,出来时就抱着几个书匣。
此事传开后,应府瞬间砸开锅,纷纷跑到余氏那里问原由。
余氏只有一句话——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
托月被罚当天,是四公子通知余氏,让人悄悄送消息到成碧馆。
四公子不忘托月的好处,成碧馆也记下他的恩情,他缺什么书照旧敢上门借,冰儿也照旧作主借他用。
族学里,大家眼馋地看着应轶桌子上的书匣。
应阳就坐在应轶后面,忍不住酸道:“四哥平时都不搭理九妹妹,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想不到关键时刻还能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倒成笑话。”
闻言,应轶冷冷一笑道:“锦上添花怎么是笑话,恶人告状才可笑吧。”
在场的人脑子并不笨,一听应轶的话,马明白托月被罚,是有人背地里到应老爷面前搬弄是非。
“你什么意思?”应阳的面色一沉。
“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应轶冷哼一声:“五弟,当天九妹妹拒绝发言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谁都没有往外说,只有你下学后去过一趟书房,而后九妹妹就被叫书房。”
“你胡说八道,去书房就是告状吗?”
应阳矢口否认,前者马上一脸不屑道:“我只说五弟去了书房,可没说是去告状。”
此言一出,应阳意识到自己不打招。应轶回过头似笑非笑道:“九妹饷娣U荆五弟躲在旁边幸灾乐祸,看得很过瘾吧。”
“你……”
“做了坏事,会有报应。”
应轶淡淡一笑道:“八妹妹如今的下场,焉知不是报应。”
闻言应阳的面色瞬间绿了,忍不住大声道:“什么做了坏事,什么报应,你扯我八妹妹嘛?九妹妹在课堂上顶撞周先生不是事实吗?恃才而骄不是事实吗?我不过是跟伯父说一声,有错吗?”
在场所有人一愣,没想到真是应阳告状。
九妹妹那天的行为是有不错,可说是顶撞周先生、恃才而骄,就有点言过其实,
应老爷最重礼重法,在他眼里顶撞先生就是大逆不道,难怪九妹妹罚得这么重,不过应阳的行径确实是让人不齿。
应轶淡淡道:“是事实还是搬弄是非,五弟自己心里很清楚。”
忽然……
应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感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莫名的一阵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眼睛。
“周先生。”
燕攸宁忽然紧张地唤一声。
大家顾着看二人争辩,竟没有注意到周先生已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