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墨染尘坐近托月一点点。
托月淡淡道:“假设说皇后娘娘就是风素,如果一切是她安排,肯定知道我带于毕剑上岛定会遇上柏夭,也肯定知道柏夭会死在于毕剑下,就不会反复的追问我柏夭的情况,最后还收回于毕剑。”
“这个人无所不知,仿佛就一直在我们身边。”
墨染尘也不由感慨道:“此事我回去后再慢慢考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俯身在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托月轻轻点一下头,墨染尘生怕她弄痛伤口,伸手扶着她躺下盖好被,熄了灯后却没有马上离开,托月感到什么东西覆在脸上,下一秒红唇已经被重重吻住。
缠绵许多墨染尘才肯松开,意犹未尽道:“查到什么消息,我会马上过来告诉你。”
托月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直到墨染尘离开房间都没有恢复,半晌才抬手轻抚着被吻过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墨染尘的温度。
离居外面,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声音不甘问:“父亲,就让这小子在府中来去自如。”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淡淡道:“不然呢,把他拿下来,再狠狠地揍一顿,表示我们应府防范是很严密的。明天全城都知道应家九姑娘,跟墨六公子深夜私会。”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应老爷长长地叹一口气道:“虽然希望你妹妹有个好归宿,可是心里痛得厉害。”
想到女儿终是要出嫁,应老爷就有一口气不上不下,末了淡淡道:“算了,你妹妹才十七,再拖一年也无妨。”
噗……
应熙忍不住笑出声。
闲谈几句话后,父子俩便各自回房。
翌日清晨,阿弥进来侍候梳洗,看到托月安躺在床上,蜡烛也不像点了yī_yè_qíng形。
“姑娘,昨晚你要休息,怎么不叫醒奴婢。”阿弥递上浓茶让托月漱口,兑了温水拧了布巾道:“你自已起来熄灭烛火再上床,黑灯瞎火的万一撞倒,或者拉扯到伤口怎么办。”
托月自然不能说墨染尘来过,放下浓茶道:“为了照顾我,你们累了一个晚上没休息,我怎么好意思唤醒你们。”
阿弥马上抗议道:“姑娘说得什么话,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在姑娘伤口还没好之前,奴婢还是守在床前伺候,需要什么姑娘一动,奴婢就会惊醒。”
“好啊。”
托月干笑两声。
门外忽然响起良玉的声音:“树杆上面怎么有个脚印?”
蓦地听到墨染尘留了行踪,托月急得一阵咳嗽,顿时拉扯到伤口,痛得她伏在枕头上。
阿弥:“姑娘怎么了?”
托月:“不小心被漱口的茶水呛到。”
同时心里暗道:“良玉,你的眼睛能不能别那么尖,连有人踩过树杆都注意到。”
萧微微没有经验,那一刺并没有刺中要害,托月休息两天便能下床,七八天伤口愈合后便到国学院报到。
恰逢周先生的课,托月照例早早来到学堂,把讲学要用的东西一一准备好,便拿了本书坐在自已的位置。
托月的位置在先生课桌左下,是第一排坐席跟教席之间。
国学院开好学十来天,门生们都已经渐渐相熟,骤然看到托月在讲堂内,还是被狠狠地震惊到。
皇城的世家子弟们自然认得托月,只是前来听学的除了他们,还有部分来自各地的门生,他们来到国学院或许听说过托月的名号,却没有机会见过本人,看到一个女子坐那个位置心里自然不服。
无论是托月还是苏润,都没有进过正规的学堂听学,自然不知道眼下所坐的位置有什么特殊作用。
这个位置,只能坐先生最得意的门生,称之为首席,坐在首席的弟子享有各种好处,所以看到托月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人不服,再者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女子坐上面。
托月却浑然不觉,依然埋头看书。
皇城的世家子弟们,自然也不会提醒托月,他们知道托月有这个资格。
再者世族、寒门之间的竞争,千百年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们巴不得有人狠狠打脸,这些自命清高的寒门子弟。
托月兀自沉浸在书卷里,完全不知道自已卷入了世族、寒门的争斗里面,直到眼前一暗,有人挡住她的光才缓缓地抬起头,淡然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坐这里?”一名寒门子弟问。
“先生让我坐的。”托月虽然不知什么首席,却不会胡乱坐位置。
周先生亲自带她过来,指着位置道:“从今天开始,这个便是你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全凭你的本事。”
见问话的门生不出声,托月淡淡道:“若是不信,你一会儿可以问问周先生。当然你想换座也可以,这个位置的光线不太好,禀明周先生我可以跟你换。”
咳咳……
有人尴尬地咳嗽两声。
世族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九姑娘,你不知道这位置的意义吗?”
托月啊一声,从书中抬起头反问:“这个位置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托月没有上过正规学堂,不太清楚学堂规矩。”
“九姑娘,只有先生最优秀,最得意的门生才有资格坐这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