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大夫人有些过了,无奈出声制止。
以牙还牙?燕攸宁很领悟其中意思,咕噜一下咽口水,紧张得身子都直掉。
大夫人看到后笑笑道:“攸宁别害怕,九丫头向来是恩怨分明,她不会动你的,不过昭儿就很难说。”
这安慰跟不安慰有什么区别。
燕攸宁僵硬地点点头,燕昭也被吓得面色发白。
儿子女儿被吓成这样,燕夫人却不敢多言,只是一脸委屈地看着老太太。
大夫人还想要说什么,衣袖被轻轻扯一下,自然是站在她役后应紫月在提醒,暗示她不要再多言。
“横竖只是见一面,九丫头又不会少块肉。”燕夫人见大夫人不出声,马上不失时时机地希望,帮儿子履行赌约。
“祖母。”
应紫月忽然柔声道:“九妹妹是墨家未过门的媳妇,怎么也得顾及太傅大人的颜面。”
提到墨家,提到太傅大人,老太太、燕夫人的面色都不自然起来,差点就忘记九丫头还有墨家这座大靠山。
大夫人马上接话道:“是呀,墨家隔三差五就给九丫头送东西,昨天人家六公子还亲自护送托月回府,晚上还差人送来一车子的花灯,还特地订了润含楼的东西给九丫头补身体,可见是上了心的。”
墨染尘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墨家对托月的态度。
大夫人是故意提醒老太太,再偏心偏帮也要适可而止,别逼得墨家为九丫头出面。
老太太到口的话只得打住,应托月或许无足轻重,墨家未来媳妇的身份却很贵重,点滴都关系着墨府的颜面,岂能随意成为他人的赌注。
面对女儿提出要求,老太太只好装聋作哑。
墨府晚朝轩的书房。
墨衡宇盯着兰草看了半天道:“这不过是一株普通的兰草,要送也该送些香囊荷包。”
闻言墨宝马上解释道:“九姑娘对女红一窍不通,这株兰草却是九姑娘亲自打理的,还是九姑娘最喜欢的花。”
“随口说的吧。”墨衡宇不以为然。
“是真的。”墨染尘淡然道:“我见过这株兰草。”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墨衡宇好奇地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又私下见过面。
墨染尘有些无奈地提醒道:“五哥忘记了,应将军嫁女那天,我曾受应大人嘱托到过九妹妹的成碧馆,当时九妹妹就坐着窗前,望着这一株兰草出神。”
“因为她对这株兰草出神。”
“闲谈是她的丫头说起过,除书和石料顽皮她最钟爱的,就是这一株兰草。”
上次梅花宴,从她身上摘下的香囊,上面绣的也是兰草,只是她的衣裳上却从不绣任何图案,是为了隐瞒自己吗?
墨染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迟疑一下道:“只是这礼送得有点不太像是她的风格,就算昨天我送她一堆东西,也不至于一下子回我这么重的礼,有点不太对劲。”
“墨小六,你家小娘子有大麻烦。”
云齐的声音忽然响起,从声音大小来看,最少人还在晚朝外面,过一会儿人才出现在他们眼前。
见兄弟二大赏花,云齐气得在兄弟二身上指来指去,最后指着墨染尘道:“你有小娘子遇上大麻烦,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赏花。”
“什么大麻烦?”
墨染尘联想到昨天的事情,故作冷漠地问一句。
昨天的御宴后发生的事情,墨衡宇已经从弟弟口知道,皱着眉头道:“是康王府的人找九姑娘麻烦。”
云齐马上一口否定道:“当然不是,康王府敢找九姑娘麻烦,你不出手本公子都会出手,反正本公子看他们不顺眼很长时间了。”
“是什么事情,你干脆点。”墨衡宇催促道。
“是燕伯爵府的四公子,燕昭跟英王立下赌约,三天后在校场比武。”
“赌约跟九姑娘有什么有关系?”墨衡宇的好奇心比弟弟还强,事关应托月自然也事关墨府。
“英王的条件是赢了,让弟妹跟他单独见一面。”云齐说完狠狠地呸一声道:“姓燕的真不是东西,居然答应了,他把女儿家的名声视为无物,简单是畜生都不如。”
墨染尘看着兰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应府那边有什么反应?”
云齐毫不顾形象地呸几声才道:“消息才传开一会儿,应府那边也许知道,也许还不知道。”
回头看一眼案上的沙漏道:“现在这个时辰……应大人还没有下早朝,九妹妹不是在族学里听学,就是待在的书房里修复古玉,或者是看书。不对。”
墨染尘突然想一事道:“燕家四公子今天也去应府族学,此事九妹妹肯定已经知道。”
“这株兰草……”
“是求助信号。”
兄弟一问一答,默契得像孪生兄弟。
墨衡宇皱起眉头道:“想让我们怎么帮忙,好歹给信啊。”
墨染尘淡淡道:“向我求救不是她的意思,应该是她身边几个丫头,瞒着她来向我求助。”
“按道理九姑娘可以自己解决,为什么要借你的手解决呢?”墨衡宇一脸不解问,云齐马上道:“燕夫人是应老太太的独女长女,自来是格外偏爱,连同外孙、外孙女也格外得宠,肯定是燕夫人上门求老太太帮忙。”
“九姑娘终究是个庶女,谁会在意她的名声好坏。”
云齐不禁有些同情托月,墨衡宇却冷哼一声道:“难道我们墨府的名声就不用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