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甜味。
味道像极了黑森林蛋糕。
花瑶脑海中浮起某个身影，少年提着亲自做的蛋糕，给她庆生。
他说：“瑶瑶，生日快乐！”
他是谁？
叫什么来着？
她竟然记不得他了吗？
她明明很喜欢他，喜欢他看起来阳光，略带病态的占有欲。
甜味越来越近，几乎送到唇边。
“呕！”
花瑶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当那甜味送到嘴边，她身体给出最直接的反应，直接吐了。
她痛苦的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她推开那人，无力的趴在枕头上，用被子蒙住她的头。
隐约间，她听见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换一个。”
香橙味很清新。
花瑶再次拒绝。
昨天她从他的公寓出来就没吃东西，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她不知道她会怎样，她只知道不是他，没有他，她宁可死也绝对不碰其他人的血。
“你想死吗？”
冰冷的嗓音带着怒意，并不是她熟悉的声音。
他的气息也是那样陌生。
她抗拒的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远一点。
蔺冬阴沉的盯着死活不肯进食，抗拒和外界交流的花瑶，厌恶的质问：“他就那么好？”
他……是谁？
花瑶反应有点迟钝，半晌才想起来，傻笑着点点头。转念想到，他不要她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像小兽一样，呜呜的哭着，声音小且可怜。
“换！”
蔺冬再次冷冰冰地开口，又有其他味道的血送到她嘴边。花瑶很抗拒，本根不开口，她拒绝喝任何味道的血。哪怕强制放在她嘴边，她也死死抿着唇，只要凑近一点就开始呕吐。
蔺冬眼神阴沉，阴森森的问：“你想死吗？”
她明明意识不清楚，还在抗拒吃别人的血，拒绝进食。她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就是不想活，想把自己作死。
“花瑶，听话，我允许你吃别人的血。”
允许她吃别人的血？
可以吗？
吃了不会被嫌弃吗？
花瑶缓缓张开嘴，只张开一点，又瞬间死死闭上嘴。她抱着肚子，疼的不停翻滚。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打湿了枕巾。
她喝别人的血不会被嫌弃，但是她被被抛弃。
他会不要她的。
不能，绝对不能喝别人的血。就算是死了，她也绝对不会碰别人的血。
蔺冬神色复杂的看着意识不清楚的花瑶，把手指放在她唇边。他低声说：“吃吧。”
她浑身没有力气，根本咬不破他的手指，牙齿在手指上磨许久也没有吃到。她恍惚中看到蔺冬的样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可怜到极致的声音。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他，虚弱无力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角，终于尝到一点血。
她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进食。
蔺冬眉心都没皱一下，伸手在她头上摸摸，“值得吗？”
她吃过东西，恢复些力气，傻笑着说：“当然值得。”
哪里会不值得。
只要能和他有半点羁绊，哪怕是付出生命，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