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仍是那般轻佻不恭,但他毕竟连番苦战,虽然全都取胜,但内力损耗极大,只是他向来桀骜自负,是以此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丝毫示弱。
暗中还埋伏有许多高手,全都蠢蠢欲动。
卓亦疏一跃而起,直奔湖面而去,旋即一剑落下,剑劲入水,激荡出数十道水纹,每道水纹全都有十余丈长。
如此这般看似简单,实则明眼人立即就能看出卓亦疏这一剑中暗藏数十道变化,如此这般才会在湖面上激荡出这数十道水纹,而且这数十道水纹中的每一道水纹都有十余丈长,更能说明卓亦疏的剑劲绵延不绝。
这样的剑劲若是击在人的身上,受者只消一剑就非得经脉尽断、五脏皆伤不可。
周围虽然高手众多,但却都被卓亦疏的这一手绝技所镇住,是以一时之间无人再敢上前挑衅。
卓亦疏轻佻笑之,旋即纵身而动,踏着湖面直奔那座石塔而去。
卓亦疏来到塔前,身后水纹阵阵。
卓亦疏入到塔中,却见塔的一层空无一人,便即往上走去。
这石塔共有四层,前三层全都没有人,待卓亦疏来到石塔四层时,只见一人盘坐于此。
这人一身长衫,满头银发整整齐齐的束于脑后,双眸紧闭。此人虽然年老,但却丝毫都不邋遢,衣物干净,头发整齐,而且五官俊郎,年轻时必然是个美男子,只是如今略有沧桑,面容越发消瘦。
卓亦疏开口道:“阁下就是梁道人?”
那人听了这话后终是睁开双眼,旋即笑道:“正是老朽。”
如今见到梁道人,却不似想象中的那般,他既不是道士,全身上下也没有丝毫杀气,倒像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远不似传闻中那般满脸恶相。
“阁下就是卓亦疏公子吧。”梁道人说道:“果然是人中翘楚。”
卓亦疏迈步上前,开口又道:“你既已放出了话,引得这么多人来鄜州为你寻找陆鸿渐,为什么如今你又自己来了?”
梁道人说道:“卓公子有所不知,这陆鸿渐于茶道一途中乃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煎的茶可谓冠绝天下,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我前些年偶然喝过一次,当即惊为天人,自此念念不忘,如今我命数将尽,所惦念的就是这杯好茶,虽然此前已经放出了话让众家兄弟来鄜州替我找寻陆鸿渐,可我自己却又实在等不及了,这才亲自前来。”
梁道人面容消瘦,确有病态。
“四周围的这些人都在等陆鸿渐,外面还有很多人在四处寻找。”卓亦疏说道:“最后无论是谁找到陆鸿渐都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定会死于非命。”
梁道人闻言说道:“公子所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我来到鄜州时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各路人马相互争夺,已经死了不少人,而且陆鸿渐也已没了踪迹,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劫走的陆鸿渐。”
“我只是非常好奇,《大运山图》里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卓亦疏轻晃长剑,饮怨神锋有灵,此时鸣鸣作响,似乎也在期待一战。
“我以为卓公子会与众不同。”梁道人略带失望的说道:“却不想公子竟也是冲着《大运山图》来的,与那些凡夫俗子一般无二。”
卓亦疏听后却摇了摇头,又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大运山图》到底有何神奇之处,竟让世人如此趋之若鹜,所来我才来领教几招,你只需与我比试一番即可,至于《大运山图》最后落于谁手,我却一点也不在乎。”
“公子为武痴狂,这与我年轻时极为相似啊。”梁道人说这话时长叹一声,似是想起了无尽的岁月。
“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做,所以我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卓亦疏言道。
梁道人却道:“公子可知《大运山图》为何被称作是天下至宝?”
卓亦疏不喜这种问话方式,是以此时轻笑不答。
梁道人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此图的渊源已有百年,历来就是世人争夺之物,但这幅图中到底有什么,武林中对其说法不一,有的说图中留有藏宝图,得者可富甲天下,有人说图中藏有绝世武功,得者可天下无敌,还有人说图中藏有无上兵法,得者可用兵如神,也有人说图中藏有帝王权术,得者可御人为己用,亦有人说图中藏有华夏龙脉,得者可拥天下,也可倾覆山河。”
听的此话,卓亦疏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得到此图者便可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中,恐怕这世上再无人是其敌手,可又转念一想,却又怀疑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之物,若是真有,又是何人所留,能留下此等奇物之物,必然是震古烁今的人物,可要说能集这所有于一身的人物,饶是华夏之地,恐怕也无处去寻。
念及于此,卓亦疏便说道:“恐怕这只是江湖闲人的夸大之词,经过这悠悠众口,传的如今这般神乎其神。”
梁道人却道:“《大运山图》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此图包罗万象,将军看时见到的是排兵布阵之法,商贾之流见到的是生财之道,文人雅士见到的是妙笔生花,文相良才见到的是治国安邦之道,而江湖人看到的就是武功秘籍。”
“这么说,这幅图里到底有什么,是取决于看得人?”卓亦疏说道。
梁道人闻言不禁赞道:“卓公子果然颖悟绝伦。”
卓亦疏又道:“那想必当初你见到的就是武功秘籍了?”
听了这话,梁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