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卓亦疏隐约听见耳边响起流水之声,他便慢慢睁开双眼,却见自己已到了蒹葭楼中,面前还站着两个人,却是佘余和韩阔。
韩阔面容苍白,显然毒伤未愈,见到卓亦疏醒了也没什么表示,而是转头对佘余说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解药什么时候给我?”
佘余冷笑一声,迈步走到卓亦疏身前,此时卓亦疏浑身无力,饮怨剑也被人丢到一旁,他见佘余向自己走来,但却无能为力,佘余的身材本就魁梧,此时站在卓亦疏身前居高临下,只听他开口说道:“解药着什么急,待我杀了卓亦疏后自然就会给你。”
说完这话,佘余就要动手,却突被韩阔阻止,佘余登现不悦之色,韩阔却仍是皱眉说道:“佘谷主,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就把解药给我吧,要不然等会姓卓的一死,恐怕佘谷主就不愿意再给我解药了。”
佘余说道:“我佘余一言九鼎,又怎么会反悔?”
“当时说好我替你擒住姓卓的,而你给我解药,现在人已经给你擒来了,佘谷主却迟迟不愿给我解药,难不成是想反悔?”
佘余被他说得烦了,当即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受了伤,那还用得着找你帮忙。”
韩阔也不甘示弱,当即回道:“咱们彼此彼此,我也是因为中了你的毒所以才会对你言听计从,为此我不惜从沈姑娘那里盗来了饮怨剑并带走了盛翠屏,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姓卓的中了你的毒。”
听到这里,卓亦疏终是渐渐明白,韩阔因为中了佘余的毒所以与他合作,正是因此,盛翠屏带回来的饮怨剑上才会涂有剧毒。
韩阔又道:“恐怕现在沈姑娘已经发现我把饮怨剑和盛翠屏都带走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寻到这里,这样对咱们两个可都不太好。”
佘余寒声说道:“就算她寻到这里又如何?你真以为我怕她?”
韩阔闻言轻蔑一笑,答道:“你怕的不是沈姑娘,是铁书先生,是悬天宫。”
此话一出,佘余也是神色一动,他冷冷的盯着韩阔,但韩阔也不畏惧,开口又道:“韩某既已中了剧毒,并且还背叛了沈姑娘,已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大不了就和佘谷主鱼死网破了。”
佘余闻言登时大怒,喝道:“就凭你?”
一语言毕,佘余突然出手袭向韩阔,韩阔当即反击,但他身中毒蛊,哪里会是佘余的对手,两三招后就被佘余打倒在地,佘余冷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我先杀了卓亦疏,再给你种下毒蛊,让你见识一下毒王谷的手段。”
韩阔听后嘴角不禁抽动,显然是知道毒王谷的厉害。
佘余再不去管他,转身向卓亦疏走去,并且冷笑说道:“这次我看你还往哪跑,红药已经在九泉下等你多时了。”
佘余一掌袭来,劲风阵阵,他的一双手常年浸在毒物之中,寻常人只要一碰上就得惨死,更何况他此时掌劲强横,就要将卓亦疏立时毙命于此。
待他的毒掌袭到卓亦疏面前时,却突见卓亦疏纵身而起,施展疾踪步躲了过去,旋即拾起饮怨,剑锋裹着劲气破空而至,佘余大惊之下连忙后退,卓亦疏纵剑跟上,佘余奋力躲避,这才堪堪躲过要穴,但饮怨仍是刺入胸前,登时血流如注,佘余强忍剧痛抬手一挥,袖中飞出毒物,卓亦疏当即一惊,只得止住去势躲避毒物,佘余由此跃出丈余。
但佘余此时大为恼怒,他看向卓亦疏怒道:“你没中毒?”
卓亦疏站在那里,仍是满脸轻佻不恭,哪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这时韩阔忽而怒道:“佘余,你韩阔爷爷行走江湖半生,这条命丢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这会岂会被你的剧毒吓住,而且你让我所做之事就是在背叛沈姑娘,韩阔虽是草莽,却知忠义,既然向沈姑娘表了忠心,又怎会背叛她。”
佘余受伤后在回忆爱女时想到曾经用剧毒让无数英雄跪地求饶之事,登时大喜,便在暗中寻到韩阔,以其所中之毒相要挟,要韩阔鼓动沈倾从去杀卓亦疏,但韩阔却并未真的背叛,一边将计就计稳住佘余,一边又向沈倾从禀告了此事,沈倾从便想出这条计策,让韩阔假意应允佘余,并且提出让盛翠屏带着涂油毒药的饮怨剑回钱家,由此诓骗卓亦疏入局,实际上饮怨上的毒药早已被韩阔暗中掉包,免了卓亦疏的性命之危。
卓亦疏被带到蒹葭楼后一开始也是非常意外,但却发觉内力渐渐回流,直至恢复如初,似他这般颖悟绝伦,当即便知这是韩阔布下的局,所以趁着佘余对自己出手时反戈一击。
只见佘余身子一晃,似是无力支持就要倒下,哪知他突然抬起双手,从袖中飞出诸多毒物,纷纷打向卓亦疏和韩阔,卓亦疏抬手抵挡,也为韩阔挡住了毒物,这才保全了他的性命,否则以他重伤之躯定会丧命在毒物之下。
而佘余则趁这时候纵身而起,拼尽力气破窗而出。
哪知佘余刚一落地,却又窗外听人喝道:“哪里走。”紧接着寒光袭来,佘余尽力躲避,却还是被打中,刹那间鲜血飞溅,他不由得身子一晃,旋即再出毒物,那人回势抵挡,佘余借机逃离。
楼外出手之人乃是陈非儒,他奉沈倾从之名悄然潜至蒹葭楼外,趁佘余逃命时突施冷手。
此时卓亦疏也追了出来,佘余毕竟重伤之躯,所以打出毒物的威力与全盛之时不可同日而语,卓亦疏破掉毒物,来到楼外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