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汝阳王却是闻言大惊,又听得玄宗帝喝问道:“此事当真?”
二人赶忙跪倒在地,李琎说道:“皇上明鉴,我带卓公子入宫是去见了梅妃娘娘,本意是想让梅妃娘娘将皇上请出来,微臣意欲向您禀告安禄山图谋zào fǎn之事。”
李隆基脸色一变,说道:“安禄山要zào fǎn?”
太子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只因妖道蛊惑,所以父皇未能尽知。”
高力士也是说道:“皇上,卓公子的确没有要来南熏殿,反倒是微臣将他带来的。”
李隆基曾说过‘力士当上,我寝则稳’,这君臣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李隆基知道高力士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弑君之事,他能将卓亦疏带来,肯定是因卓亦疏绝无杀心。
杨国忠却又说道:“高大人,难道你不知道卓亦疏就是史思明的徒弟吗?”
李隆基皱眉道:“这人到底是不是史思明的徒弟?”
高力士不敢诓骗,便即点头说道:“卓公子的确是史思明的徒弟。”
李隆基神色一寒。
李琎忙道:“皇上明鉴,卓公子与史思明有杀父之仇,两人不但早已分道扬镳,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次全仗亦疏公子在此,方能击退妖道姜抚。”
杨国忠却道:“难免不是什么苦肉计,就算是真的有杀父之仇,可如今安禄山和史思明意欲zào fǎn,卓亦疏为了将来的富贵,难免会对仇人卑躬屈膝。”
卓亦疏虽在帝王面前,但桀骜之气丝毫不减,此时听得杨国忠所言,便即轻笑道:“你这奸相,只会以己度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知廉耻?”
杨国忠大怒,可碍于在玄宗帝面前,却也不敢放肆。
玄宗帝眉头一皱,暗道:这人身上尽是江湖气息,而且桀骜不驯。
又听得高力士说道:“安禄山和史思明虽然意欲zào fǎn,但在我大唐铁骑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跟着他们zào fǎn能有什么富贵可言,最后只能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罢了,杨右相却说跟着安史二人可以博得一世富贵,此言岂不是说安史大军必然会夺得天下,难道在杨右相的眼中,我大唐铁骑竟然敌不过两个胡人?”
此话一出,杨国忠立时吓得亡魂皆冒,赶忙如捣蒜般磕头,嘴中不停的说道:“皇上圣明,微臣绝无此意。”
李隆基冷哼一声,再不去看他。
高力士又道:“当初文隐阁的人刺杀左相李适之,就是卓公子出手相救,可见卓公子绝不与逆贼为伍。”
当初卓亦疏初到长安时恰好遇见了李适之遇刺,卓亦疏将他救下以后,高力士奉命前去邀李适之入宫,那时便是高力士第一次见到卓亦疏。
太子说道:“父皇,当务之急是要防备安禄山的大军。”
李隆基却道:“安禄山毕竟是朝中重臣,朕需得探查清楚以后再做定夺,要是贸然引兵伐之,恐会寒了臣子之心。”
李隆基对安禄山向来宠信,此前就有杨国忠说安禄山必会zào fǎn,可是李隆基并不相信,如今虽然太子也这么说,但李隆基仍是不信,他一方面不相信安禄山有胆量与自己兵戎相见,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对安禄山如此信任,封赏不停,他又怎会恩将仇报,更何况此前安禄山从未表露出丝毫谋反之心。
当下李隆基下令道:“立刻派人前去范阳,探查清楚情况,尽快告知给朕,这事交于太子。”
太子行礼领命。
“命封常清和高仙芝入朝。”李隆基手下强将无数,此时出言点将,是想一旦确定安禄山有反意,便以这二人为将引兵伐之。
又听李隆基又道:“汝阳王继续率领不良人追击妖道姜抚,务必将他缉拿归案。”
李琎躬身领命。
最后李隆基又道:“卓亦疏虽然救驾有功,但毕竟是史思明之徒,先行押于大理寺,待姜抚兄妹到案以后,若能证明清白,朕自会lùn_gōng行赏。”
太子和汝阳王听后皆是心中一松,而高力士则是暗道:卓亦疏武功高强,就算因今天得罪了杨国忠而遭他荼害,想必也能自保,反倒是杨国忠不敢在大理寺太过肆无忌惮,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了庇护之所。
哪知卓亦疏却是轻笑一声,说道:“恐怕还留不住我。”
说完之后纵身而起,他经过短暂的恢复已经聚集了些许内力,此时急掠而去,禁军想要抓他,却也望尘莫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唐澈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只是这样一来,卓亦疏违抗了皇命,立时引得李隆基大怒,当即派人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