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和陈鸿宇斗得两败俱伤,一个被惊雷手所伤,一个被灵犀剑劲所伤,此时皆感气息受阻,一时半会也无法再斗。
那一众青袍客见此纷纷冲上前去,就要围攻陈凝薇和陈鸿宇,适才这二人将一众青衣客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幸得卓亦疏和沈倾从赶到这才化解了危机,如今陈鸿宇受了伤,单凭陈凝薇一人便即不足为惧,更何况她还要护着受伤的陈鸿宇。
陈凝薇脸色一变,便要出手应对,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住陈鸿宇。
陈鸿宇暗恨自己行事大意,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凝薇 被敌手围攻。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得沈倾从说道:“你们退下,让他们走吧。”
领头的青袍客听后却是一怔,显然是无法理解沈倾从的做法,便即转过头对沈倾从说道:“沈姑娘,这两人与咱们悬天宫为敌,若是放他们离去就是放虎归山。”
沈倾从闻言回道:“咱们悬天宫自是不会怕了凌霆府,但若是现在对他们出手,这两人必会认为咱们是乘虚而入,心中定是不服,将来传到江湖上各路英雄还以为是咱们悬天宫乘人之危,咱们既是贵为左道之尊,自是不能受这冤名,且让他们离去,等日后再去拜访凌霆府,江湖上个个都畏惧凌霆府的威势,但悬天宫却不把凌霆府放在眼里。”
陈凝薇听后却是冷笑道:“悬天宫好大的威势,阁下又是哪位?”
听得此话,不用沈倾从自己回答,自有青袍客首领傲然说道:“这位是我悬天宫之主铁书先生的关门弟子,沈倾从沈姑娘。”
刚才只听卓亦疏一口一个‘倾从姑娘’,却不知她姓什么,如今听的如此,方才知道她竟是铁书先生的徒弟,光是这个身份就足以让陈凝薇和陈鸿宇为之一惊。
但这二人的身份也非寻常,稍作震惊后便即恢复常态,陈凝薇说道:“姑娘当真有铁书先生的风范,今日暂且别过,以后若是得空,可来雷州凌霆府,我在府中恭候大驾。”
一语言毕,陈凝薇便带着陈鸿宇离开了桃谷。
摘星部的青袍客得了沈倾从的令,也就不加阻拦,虽然他们并非沈倾从的属下,但沈倾从既是铁书先生的弟子,悬天宫中无论何人都要对她忌惮三分,这些青袍客自然也不例外。
沈倾从又对卓亦疏说道:“咱们先去我师父那吧。”
卓亦疏笑回道:“只要能有倾从姑娘陪在身边,就算是去阎罗地府也不在话下。”
两人便即向黄石崖走去,卓亦疏只觉得气血受阻、内息不畅,适才若不是有灵犀内劲自行护体,卓亦疏必将脏腑受损,为了对抗惊雷手的掌力,卓亦疏的灵犀内劲被耗去大半, 要想恢复如初最少也得耗去一月光景。
沈倾从见他脚步轻浮、身形摇晃,便知他受伤不轻,便即关心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卓亦疏听后却是笑道:“能得倾从姑娘的关心,就是受了再重十倍的伤也是值得的。”
沈倾从嗔怒道:“受了伤也不老实。”
二人来到黄石崖,在距离此地尚有六七里时,摘星部的一众青衣客便纷纷离去,自是往摘星部的驻地去了。
到了黄石崖后,只见这里有几间临时搭建的草屋,但却未见有任何悬天宫的弟子。
沈倾从心生疑惑,暗暗提防。
而卓亦疏虽也察觉到不寻常之处,但他却毫不在乎,沈倾从见他如此,便即说道:“我师父确是驻扎在黄石崖,但他身边留有许多寒月部弟子,本不该是这样的景象。”
二人正在疑惑时,忽听得有人笑道:“两位总算来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听得此话,沈倾从便即心中一沉,因为这绝不是铁书先生的声音,旋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迈步走出,他身材高挑,头发微白,看上去应有四十多岁,身后跟着一众悬天宫弟子。
沈倾从沉声道:“许御风,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恭候沈姑娘和卓公子的大驾。”许御风说道。
沈倾从又道:“这样也好,反正一会我师父就要来了,你即是摘星部的副首领,正好可以跟我师父说说泰山之事。”
原来这个许御风便是摘星部的副首领。
听了沈倾从的话后,许御风却是笑道:“沈姑娘不用吓唬我,铁书先生早就去了玉皇顶,怎么会来这呢?”
沈倾从冷笑道:“冷和砺奉我师父之命邀卓公子来黄石崖,既是如此,我师父又怎么会独自前往玉皇顶呢?”
玉皇顶乃是泰山主峰,距离黄石崖甚远,若是铁书先生真的去往了玉皇顶,确是短时间内无法赶来。
此时只听许御风说道:“冷和砺自然是对铁书先生忠心耿耿,但他的妻子儿女都在我手上,可就由不得他不听我的话了。”
沈倾从脸色一寒,沉声道:“你们绑了冷和砺的妻子儿女,让他来诓骗我们到此?”
悬天宫既是天下左道之尊,那左道的手段自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江湖左道行事无所顾忌,绑架暗杀、下毒行骗等全是拿手好戏,所以向来为正道门派所不齿,许御风既是悬天宫中的高层人物,对于这些左道手段自然更是轻车熟路。
此时只听许御风说道:“绑架了他的妻子儿女自是不假,但却没有让他诓骗两位至此。”
沈倾从寒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御风答道:“冷和砺对铁书先生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诓骗沈姑娘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