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是纪兰。”为了避免淮北侯恼羞成怒将他与纪兰的往事说出,苏青只能摘掉脸上的面具。
淮北侯眼里闪过惊艳。
没错,他看到的脸,是全然陌生的。却是无比美丽动人的。
既不是纪兰,也不是苏青,是原主最初的模样。
淮北侯一时间看呆了,甚至忘记了疼痛,一脸发怔喃喃问了句:“你是谁?”
苏青森寒的目光中闪过嘲讽,道:“我是谁你不必知晓。”
“奉劝一句,今日之事若被他人知晓,你定然死无全尸。”
苏青是真没想到,这淮北侯真不是东西,竟然连如此年纪的纪氏都不放过。失手伤了淮北侯,苏青倒不怕他报复自己,就怕他给祖父抹黑。
好在她最后的决定是有用的。
眼下的淮北侯,哪还管她是不是纪兰,只看着眼前令人惊艳的脸,一心只想挖出她到底是谁。而且还这般厉害,京城这般厉害的女子没几个,如此特立独行,若是能被他占据,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以至于,他眼睁睁看着苏青走出了书房,离开了大院,都没有再叫唤人。
直到双腿之间的疼痛复苏,他才猛地醒悟过来,连忙让人唤来大夫,顺便唤来护卫,追查刚才出现在书房中的女子。
至于张阳,醒来后还是一脸迷糊。
最迷糊的是,他明明见到出现在书房的是定安侯老夫人,可是他父亲淮北侯却说他看错了。
张阳一开始也不信,便暗自派人打听了一番。
结果如他父亲所言,定安侯老夫人这一天都披麻戴孝的守在自家灵堂,这许多人都看见了,所以,确实是他眼花,看错了。
这么一想,张阳又联想到莫名失踪的苏青。
不知道苏青会易容的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只好再去燕来火锅店找苏青问个明白。
苏青自然不会承认,只说她赶去书房时,淮北侯另有客人,所以她就先行离开了。
如此一来,张阳愈发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与他无关。
而苏青从淮北侯府回来后,又亲自问询了她爹爹一番。
关于这段时间祖父的行程,苏华倒是知道一点,但是,在苏华看来都很正常,不过是寻老友叙叙旧,并无其他可能。
事情突然就没了进展。
而今已过去了三日。
无奈之下,苏青只能和苏华飞燕二人回到侯府,一是为老侯爷守灵,二来,苏青总觉得要见见她舅舅苏木堂。
定安侯府内外一片素稿,气氛低迷。
对于苏青等人突然回到侯府,除了纪氏一脸冷冰冰,严氏和苏语蓉干瞪眼,其他人倒都识趣的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至于苏木堂,这几天几乎都没睡,日夜守在灵堂,将嗓子都哭哑了。
旁人看来,真心感动,老侯爷有这么一个好儿子。
只可惜,苏青知道了点真相,眼下看来,却觉得挺别扭的。
苏木堂……真的不知情吗?
还有,苏木堂真的是淮北侯的儿子吗?
之前苏青就觉得苏木堂不像老侯爷,特别是身形方面。可如今看来,又觉得也不怎么像淮北侯啊。
她刚见过淮北侯,只觉得一把年纪的淮北侯,看上去比中年发福的苏木堂,要帅气许多……
而且,在淮北侯提起和纪氏的往事时,他是知晓纪氏是在有孕这事的,但他说这话的感觉,却是像在说笑话,并不觉得这孩子就是他的?
没错,当时的苏青很气愤还不觉得。
如今回想起来,淮北侯说此事时,一直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形式说出来的。
况且,若苏木堂真的是淮北侯的亲生儿子,他会一点都不管一点都不关心下?
带着满心疑惑,苏青同苏华还有飞燕三人,也换上了素衣,开始日夜守灵跪拜。
每天都有人来吊唁,甚至包括越王封云奕,二皇子周庭,五皇子等,太子也派人过来走了个场。
大家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难得的,纪氏和严氏等人也没在作妖,皆老老实实的守着。
但也因为大家都在,苏青一直都没寻到机会同苏木堂单独说上几句。
一直等到七日后出殡。
老侯爷入土为安。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就连纪氏严氏等人也受不住累,提前走了,
独独留下苏木堂一人,在坟墓前,哭了个昏天暗地,久久不能释怀,久久不肯离去。
“舅舅如此孝心,祖父泉下有知,定然能安心上路。”苏青立于一旁,遥望着远方道。
天气有几分寒意了,原来已经入冬了啊。
时间过的可真快。
没想到来京城才不到半年,就经历了这么多,还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
很多时候苏青都在想一个问题,若是她当初不入京,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老侯爷即便身体不康健,但还是能多活个几年了?
“青儿,你不懂……”苏木堂抹了一把眼泪突然道,语气恨恨的。
苏青一怔,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他知道些什么?
“舅舅是何意思?莫非祖父的过世,另有蹊跷?”苏青揣着明白装糊涂。
却没想到,苏木堂竟然承认了。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恨恨道:“不瞒你说,父亲过世的真正原因,并非外人所谣传的中毒,也并非被王管事所害,更不是身子骨老了自然逝去……父亲死的冤啊!”
又嚎啕大哭起来。
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