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话意有所旨,霍云想再问,但母亲显然不肯深谈。
很快他们母女就得到消息,童姨娘竟还是死了,尸体被悄无声息的拖了出去。彩环被生生打死,一席草席送出了府外。
童氏院里的丫环婆子一律被处置。
马氏和梁氏称病在房中,闭门不出。
霍云得到此消息,只想冷笑,在这个霍府里,埋了多少条人命呢?
她拼力救回童氏一命,然她的生死还是捏在霍家手里,如蝼蚁般被捏死。
于氏和霍云回去后,霍孺也不想沾此事。
“阿靖,这是四房的事情,你来善后。”说完就走了。
霍靖应了声,一直面无表情。
“爹,依我看,分明就是霍云她……”
“你闭嘴。”霍靖第一次怒视女儿,不许她说下去。
霍如凤震惊的看着父亲!
她认为一切都是霍云为推卸责任,才搞了这么多事情。她们母女要是认罪,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父亲从小最疼她,什么都听她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父亲会这么凶她。
“爹!”
霍靖脸色难看的吓人,并不理会她,他看向母亲,眼眶一点点变赤红,然后又忍了下去。
“母亲,这里有我处理,您回去休息吧!”
霍夫人点头:“好,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霍靖却没接话,霍夫人则把霍如凤也带走了。
他警告了梁氏和马氏,今天日之事,谁要是敢提起半个字,他绝不轻饶。
他善后时,素来果决,童氏及屋里所有奴才,都不能留
所以在倾刻间,全部处置。
等处置完,他就坐在童氏的房中发呆发愣,东厢发生这么多事情,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等他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朝万松居而去。
等他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他去了万松居。
于氏和霍云今日竟也在万松居用膳。
“阿靖,你来正好,马上要用膳了。”霍夫人道。
霍靖平时对母亲十分敬重,言听计从。这一刻他看母亲时,再也没有办法向以前那样直视和坦然。
倒是于是和霍云,像是没事人一样,跟他见礼请安。
霍如凤看父亲神色不对,加上这前被父亲训过,她亦不敢多言。
晚膳已经摆好。
“母亲,父亲呢?”他问。
“他有政事,并不在府里。”霍夫人道。
“……”
霍云看出父亲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今天的事情,除非父亲自己也参与授意借由毒害童氏腹中孩子来陷害她们母女,否则只要有些脑子,都能看清楚真相是什么?
那么对父亲来说,必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果然,用晚膳过程中,霍靖全程不说话,霍夫人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腔。
霍云和于氏亦只是装傻,用完膳吃了杯茶,就告退了。
霍如凤也不敢留,跟着告退。
万松居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俩。
“请母亲退下左右。”
霍夫人料到儿子要问清楚,早有准备,立即退了左右。
她一退下左右,霍靖就跪在她面前。
“母亲,靖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他说完这句话,双眼赤红,问出这句时声音更是压抑着浓浓的痛楚和不愤。
霍夫人看儿子如此,却沉下脸:“靖儿,你真不明白?”
“儿子不明白,如今霍家上下,只有四房没有儿子,母亲是我亲娘,您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当真要看着儿子绝后不成!”霍靖痛苦的问。
“靖儿,你明不明白,对霍家而言,一个庶子毫无用处!”霍夫人道。
霍靖听了这话,震惊的看着母亲。
“你父亲有四个儿子,你三哥死了,其他三房皆有嫡子。按我朝世族袭爵的规矩,最后袭爵的必定是你大哥。你生个庶子,有什么用?”霍夫人道。
听到这话,霍靖遍体冰冷。
“既然如此,母亲为何让我疏远于氏,于氏是我嫡妻,她必能为我生下嫡子。”
一提到于氏,霍夫人脸色更加难看。
“于珪(gui)?靖儿,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要于氏为你生嫡子,你要害死我和皇后吗?”霍夫人道。
霍靖也想到了什么,神情呆住。
“若是不让于氏生,你又不让儿子有庶子,儿子这一房是要绝了吗?”霍靖绝望无比。
“娘怎么会让四房绝了?只要于氏死了,你就可以娶继室,你可以纳更多的妾。而且我正在为你物色,为你纳一名贵妾,她必定会为你生子。”霍夫人道。
“……”霍靖对所谓的贵妾毫不感兴趣。
“靖儿,我已经托你舅舅为你张罗贵妾,屈屈一个童氏,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霍夫人去扶儿子起来。
霍靖一时间想哭都哭不出来,然后看母亲:“母亲,儿子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年郭氏死,是不是也跟童氏一样?”霍靖问。
霍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儿子还会问起这个。
“阿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块烟墨。”
他赏给童氏的烟墨是母亲给的,当年郭氏也擅琴棋书画,他也送了她烟墨,郭氏流产而亡的情形,跟童氏一模一样。
“阿靖,你如今是要来指责为娘吗?”霍夫人脸色一沉。
“儿子只是没有想到,娘你为了离间我与珪娘,可以接连牺牲我的两个孩子。”这是最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