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来到报社,已是下班时分。
莫南寻和李承伟正要下班,陡然见到老板回来,很是高兴。
办公室里,陆致远把最近写的稿子丢给李承伟,问道:“最近报社没什么事
吧?”
“从你离港那天起,《星岛日报》就在联合一些小报,对《雅致报》口诛笔伐,说我们投机取巧,卖乖露丑,还说我们只知道博取读者欢心,吸引读者眼球。”莫南寻一脸羞惭地做着汇报。
“嘿嘿,我觉得赞美得很好啊,咱们的报纸就应该这样。”
“还说我们的报纸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小孩办的,说您为人奸诈,粗鄙无耻。另外《东方日报》也有推波助澜之势。”李承伟在旁说道。
“《东方日报》?都他娘的胡说八道,报纸拿来我看。“
李承伟递过一叠报纸,陆致远一看,只见三家报纸连日来都是唾沫横飞、唇枪舌战。
《星岛日报》说《雅致报》是小孩办的报,没有文人底线;《东方日报》则说《雅致报》过于追求新奇,一味讨好读者;《雅致报》则回击两家大报没有容人之量,只知挤兑小报。
陆致远两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才问道:”“深海”怎么说?”
“这段时间他们那边风声极紧,我也只是极其小心地见了他一次,他说这都是《星岛日报》那女老板的主意,说要趁你不在香港的时候,对《雅致报》发动雷霆万钧的舆lùn_gōng势,让我们自乱阵脚……”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趁我不在香港?她怎么知道我不在香港?”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才异口同声道:“有奸细。”
李承伟起身道:“老板,这件事我去处理吧。”
“你有怀疑对象吗?”
李承伟点了点头、
陆致远摆摆手,“算了,还是叫私人侦探社出面吧。”
两人出去后,陆致远想了想,拿出纸笔,开始写新评论文章,准备击鼓骂曹。
至于《蓝海战略》的评论继第一期之后,他又写了三期就结束了。
非不为实不能也,陆致远肚里只有那点货,再连载下去可就要露出马脚了。
他在这篇新评论文章里痛陈了目前香港某些报社的种种弊端,它们不思进取、鼠目寸光,只知萧规曹随,不知革故鼎新;只知坐井观天、同门倾轧,不知天外有天、齐心协力。
陆致远笔锋犀利,字字诛心,这篇评论不啻于又一篇战斗檄文。
他肚里有气,笔走龙蛇之间,评论文章已经一挥而就。
再三检查后,他见没有问题就出门丢给李承伟,然后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里,何正峰正在看电视。
“老板,你回来了。”何正峰见他回来,殷勤地上前接过行李。
“你一人?”
“不然呢?”
“哎,行李给我,我还要出去。”
何正峰挤挤眼睛,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这么晚了还要去约会?”
“你别笑我,咱俩彼此彼此。对了,那个罗公子后来没惹事吧?”
“当然没有,借他俩胆他也不敢啊。”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而笑。
狮子山下老地方,陆致远多日未见周雅芝,有些情热。
现如今他的一垒动作已经很是纯熟,心里逐渐滋生二垒的yù_wàng。
周雅芝严防死守,一手推开他凑过来的嘴巴。
“你这人真是得寸进尺,赶紧好好汇报,这次去台岛怎么样?”
“不就那样喽?出书、出唱片、拍电影,还能怎样?”
“就没有投怀送抱、睡错房间之类的故事发生?”
陆致远心里想道:“当我傻吗?就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啊?”嘴上却说:“我这么个老实人的面相,你看像是命犯桃花的人吗?”
“那可难说,我妈说过,相信男人靠得住,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又是你妈,你妈懂得可真多。”
“当然了,我妈16岁......”
“16岁就嫁人了,贤良淑德,很受邻居尊敬和爱戴。”
周雅芝捏拳打了过来,“要死了你,敢嘲笑我。”
陆致远求饶道:“好了,我错了,别打了,再打我不给你礼物了。”
“真的?礼物何在?”
陆致远怀里一掏,双手呈上,“请娘娘查收。”
“哇,这手镯真好看,刚好合适欸。三德子,你辛苦了,退下吧。”
陆致远顿时暴走,“给你三寸布你就开染房,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不要了,救命啊。”
第二天陆致远还没到办公室,传呼机就响了。
他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阿远是吗?我是李汉祥啊。高洋跟我说了你的事,要不你抽时间过来看看?”
人家影坛大拿都这样说了,陆致远还能拒绝吗?
挂了电话后,他想着自己来到香港半年多,好像什么都还没做,钱也没赚,这电影倒是要拍第二部了。
自己果真是娱乐圈的人吗?自己真有拍电影的天分?
清水湾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空气宜人。
陆致远进了片场,找到导演办公室,敲门进去,里面好几个人正在讨论剧本,左首一个中年人身材高大,,胖胖的脸,正伏案写写画画,旁边坐着一位长相斯文有礼的年轻人。
见到有人进来,那些讨论剧本的人相互看看,起身告辞,中年人抬起头来点头示意。
旁边的年轻人等众人出去后,瞥了眼陆致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