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秀士看着孙振邦一脸臭屁的模样,心中十分不爽。这老家伙的性情,果然一点未变。看到别人吃瘪,他就会幸灾乐祸。
见孙振邦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中年秀士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了孙止戈身上。
“止戈贤侄,两国比武,事关重大。这杨振究竟是何许人也,令你们如此信服!”
“司叔叔,杨振是……”孙止戈心直口快,自然有问必答。不过,有人却不愿见他如此。
“啪”
孙振邦陡然止住笑声,猛的一拍桌子,瞪着孙止戈道:“小子,还不速去追你兄弟。若晚了,还得跑一趟齐平。”
说完,不无挑衅的挑了中年秀士一眼。
“想知道,求我啊!”这意思再明确不过,就差大声说出来了。
孙振邦打什么主意,中年秀士岂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多憋一会儿,让自己干着急。唯有如此,他才能多爽一会儿。
知道归知道,但中年秀士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或许,这便是密探行业的职业病。
密探们平日做的便是探危究密,如果遇见一点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想方设法也要探个究竟。中年秀士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中年秀士明知眼前有坑,也会纵身一跃。不过,让他去求孙振邦,一时之间,他还拉不下脸来。再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此时,要看谁的定力更胜一筹。若中年秀士能扛下去,孙振邦未必能守得住。
这是一场博弈!
“大人,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处了!”
朋友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而,孙振邦却对他藏私。因此,他提醒孙振邦,再这样下去,他们的交情,掰了!
孙振邦嘴角微扯,这种威胁,水分十足,他岂会在乎。他固然喜欢闹腾,但并非不知轻重。他坚信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毕竟,中年秀士这类人,骨子里对任何人都会抱有三分审视,根本没有多少信得过的朋友。而他,或许是硕果仅存。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和中年秀士闹腾。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中年秀士彻底放松自我,从而体会到友情带来的乐趣。
“这是我的秘密,可以用你的秘密来换。当然,不是违禁涉私的秘密。”
中年秀士很无奈,也很无力。跟孙振邦打交道,他向来都是吃瘪的份。不过,他也乐得如此。
毕竟,弦绷得太紧,很容易折断。他需要这样一个人,让他来感受这份闲适。而孙振邦便是这个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中年秀士沉思许久,还真想起一件事。此事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秘密。但对于孙振邦而言,却是一个秘密。
“赫连海派亲弟弟卧底大衍,结果无端被杀,这算是一个戏剧性的秘密吧。”
孙振邦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充满了戏剧性。毕竟,赫连海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瞬间,孙振邦联想到很多。譬如,赫连海来靖州交流武道的真实目的,谁敢保证不是为了给弟弟报仇。
骤然,孙振邦眼睛一亮,赫连海的亲弟弟在大衍被杀,而在齐平死了个赫连池。赫连池,赫连海,天下焉有如此巧合之事。更何况,赫连这个姓氏,在大衍的确罕见。
一时间,孙振邦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杨青一案,悬而未解,几乎成为他的一块心病。而杨青勾着赫连池,如果……
这一刻,孙振邦有些迫不及待,追问道:
“赫连海的亲弟弟,可是赫连池?”
中年秀士心中微震,孙振邦居然知道赫连池。他瞬间判定赫连池被杀之地,定然是靖州。赫连海前来交流武道一事,值得深思!
以他大衍密探的警觉性,瞬间发现此事越来越有看头了。
中年秀士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振邦,颇有扬眉吐气之感。之前,他可是一直处于颓势,现在终于挽回败局。
孙振邦暗自叹气,杨振与中年秀士而言,无关紧要。但赫连池与他而言,却是死穴。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岂能置之不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只不过这一切来的太早了,让孙振邦有些不适。
“大人,我发现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不对等!因此,只能作罢!”
此刻,中年秀士悠然自得,云淡风轻。他与孙振邦之间的交易,的确不对等。毕竟,杨振终究是要参加武道交流的。届时,对于杨振的一切,他自然会知晓。
但赫连海的亲弟弟是谁,只要他不说,恐怕孙振邦永远都不会知道。
孙振邦闻言,当时就炸了。作罢?你勾住了本州的死穴,便想作罢,简直岂有此理。
奈何,现在被吊住死穴的是他,而非中年秀士。因此,他不得不低头。
孙振邦挤出一丝笑意,对着中年秀士躬身施礼,道:“如此,可满意了!”
中年秀士眯着眼,捋着山羊胡,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如你所料!”
孙振邦又是陪笑,又是作揖,折腾半天,仅仅为了这四个字。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骤然,孙振邦放声大笑,此局他看似输了,却也赢了。毕竟,杨青勾结西夏细作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那至少是个刮罪!如此,他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局,你胜了,但我也没输,双赢!”
说完,起身便走,他要去提审杨青。
孙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