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三圣获悉详情后,心中泛起一丝疑虑。西夏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朝廷的细作。但天下名为杨振的何止一人,然而矛头却直指他们这位徒弟,不得不引人深思。
更何况,此事业已惊动皇帝,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又有谁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来构陷此事。
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着一切,如今我在明敌在暗,他们必须慎之又慎。否则,一旦有所疏忽,必定为人所诟病,失去转圜的余地。
三人对望一眼,若有所觉,此事或许与天煞门脱不了关系。看来,自己这方面也要做些准备了。否则,一旦对方骤然发难,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将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噌!
道圣猛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大师兄,意欲何往?”佛圣一把攥住了道圣的手腕问道,他知道这个老道肯定坐不住,一直留意着,因此才恰如其分的拉住了道圣。
“当然去京城,否则呢?”道圣抖了抖手,并没有抖开,因此没好气地说道。
“你着什么急,如此贸然前去,岂不打草惊蛇。万一他们有所警觉,再想把他们调出来,恐怕……”佛圣摇头叹息道。
“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不成?”道圣瞪着一双牛眼,直勾勾地盯着佛圣。
儒圣不动声色的瞄了佛圣一眼,精明如他,又岂能听不出佛圣的弦外之音,无非是暗讽老道行事莽撞罢了。
他现在才发现这老和尚比自己还技高一筹,不动声色地便把别人损了一顿。不过,他转念一想,便释然了,估计也只有道圣这种脑回路过长的家伙听不出来。
“阿弥陀佛!”佛圣松开道圣的手腕,双手合十,口诵佛号,盯着道圣说道:“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究竟谁去,有待商榷。”
“对,的确值得商榷。大师兄只适合冲锋陷阵,至于这种刺探敌情的事情,大师兄还是靠后的好。”说完,儒圣瞥了一眼道圣。
道圣愣了半天,陡然反映过,瞪着儒圣说道:“老三,你这话怎么个意思。合着老道只适合打打杀杀,而干不了的别的,要不要咱出去打一架试试。”
“切!当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懒得理你。”儒圣撇了撇嘴,扭头看向佛圣,继续道:“和尚你给评评,我说的有错吗。”
“阿弥陀佛!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争了,当务之急乃是商议谁去京城打探消息,而不是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佛圣看着他们这两个冤家般的存在,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三人在这里争论,完全忘记了杨振就在旁边。杨振饶有兴致地看着,心里偷笑不已。这老哥仨如此大的年纪,反而像孩子一样斗嘴,当真是越老越小孩。不过,转念一想,心里闪过一丝苦涩。或许,这是他们是唯一的乐趣吧。
“小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滚出去!”道圣被佛圣和儒圣轮番开涮,感觉很没面子,尤其是在杨振面前,因此冲着杨振劈头盖脸的大声吼叫。
“……”杨振很无语,这老道吃瘪,却拿自己出气,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杨振扫了道圣一眼,扭头便出去了。再留下来,那就不是道圣一人发难,他将面临三对一的结果,被群起而攻之。
杨振出门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门外听墙角。并非好这口,而是想听听这老哥仨究竟打算怎么办。
道圣把杨振训了一通,感觉舒服了些,悻悻的坐了回去,冷着一张老脸,低头不语。
佛圣见道圣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沉吟片刻,骤然说道:“大师兄这身量相貌,断然不能去。而三师弟……显然,也不合适。因此,只能是老衲去了,刚好趁机到大相国寺小住几日。”
儒圣很是诧异的看了佛圣一眼,这老和尚话说一半,究竟什么意思,凭什么自己就去不得。他盯着老和尚看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于是问道:“老和尚,咱不带这样的,说一半留一半的,你不难受我难受啊。”
佛圣猛然抬头,一脸揶揄地盯着儒圣,一句话也不说。他想儒圣终究会明白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儒圣看着老和尚露出这副表情,陡然心中一动,莫非……
“阿弥陀佛,看来,你想明白了!”佛圣微笑点头道。
“唉!”儒圣叹息一声,低下了脑袋。他现在才想起来,苗疆毒宗尚在此地,人家为他而来,而他却独自离开,岂不就像故意躲避人家一样,这让人家怎么想。
“老三啊,莫要再辜负人家的一片赤诚之心,你就好自为之吧。阿弥陀佛!”说完,佛圣两眼一闭,参禅去了。
儒圣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化为菜色,无奈的低下了头。对于苗疆毒宗,他深感无奈。想起那浑身爬满毒虫的场景,他就不寒而栗。
此生,他再也不想面对了。
“哈哈……”
门外,杨振陡然捂住了嘴巴,每每想起师尊偌大年纪却给自己弄来一个师母,他就忍不住发笑。
从西夏回来的路上,他一直设法刺探这两位老情人之间的黑sè_qíng史。结果,每当他问起,却总是被那个不良师尊暴揍一顿。虽不至于体无完肤,但也疼痛难忍。那拳拳到肉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从那刻一起,杨振心中打定主意,若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一段黑色历史挖掘出来,以报被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