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眼瞅着来到了祁阳关,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把赤丹子这个莽汉成功的带到了这里,这一路的罪也算没白受。
他被赤丹子扛在肩头,肚子刚好压在肩胛骨上。赤丹子跑起来,完全不看路,无论是大坑还是石头,赤丹子一踩而过。
因此,齐大被颠的七荤八素,大吐特吐,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现在双脚落地,他蹲在地上开始不停的喘息。
赤单子看到了关城,便不再理会齐大,甩大步独自往前走去。
“快停下!”
祁大发现赤丹子向前走去,脸色骤变,不由得大吼一声。
奈何,为时已晚!
陡然间,地下咔嚓一声响。赤丹子感觉脚下一空,猝不及防,径直掉入陷阱之中。
“啊……”
齐大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体如筛糠。眼看要功成名就,却突然遭此惊变。
一时之间,齐大有些心神失守。他呆呆地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陷阱,完全失去了反应。
这最后三百米的距离,乃是隔离带,可谓是步步杀机。若不熟悉里面的埋伏,贸然进入,轻则身陷囹圄,重则惨死当场。
齐大作为祁府备受重用的家仆,他自然知道这里面有埋伏。但是,他却忘记了告诉赤丹子。结果,赤丹子踩中翻板,掉进了陷阱之内。
齐大一时不慎,酿成泼天大祸,令人扼腕叹息。
再说赤丹子掉下陷阱之后,仗着腿长胳膊长,想要撑住井壁。奈何,井壁之上林了桐油,滑不溜丢,根本吃不上力。
曾经,赤丹子听授业恩师吃霞子讲过,陷阱有脏坑,净坑,梅花坑。
赤丹子低头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噗!
赤丹子双脚落地,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便稍微放松了些。显然,这下面埋伏的不是尖刀之类的利器。听其声音,应该是白灰。
却如赤丹子所料,这下面装的的确是白灰。不得不承认,赤丹子洪福齐天。若要是冲天刀、立天弩之类的硬家伙。
此时,恐怕他早已被扎成血葫芦。
赤丹子抬头看了看,估摸着这陷阱应该有九尺高。他的身高加上胳膊,堪堪达到七尺。
即使他弹跳能力再好,也跳不到两尺。即使能跳到,双手能够扒住地面,但双脚用不上力,依旧是上不去。
因此赤丹子并没有去尝试,而是用了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扯开嗓子喊。
“哇呀呀!齐小子,速来就你家赤老子……”
他天生一副大嗓门,固然谈不上声震百米,但数十米还是有的。
齐大正在自怨自艾间,猛然听见了赤丹子的吼声,顿时一激灵,猛然蹦起来就想往里走。
脚抬起来还没落,骤然清醒过来,他如果贸然冲进去,保不齐和赤丹子一个下场,兴许还不如赤丹子。
齐大落下脚,在怀里掏出一个三寸见方的小红旗,擎在手中晃了晃。
当然,并非乱晃,而是有一定章法,乃是不为人知的旗语。毕竟,若是毫无章法的瞎晃,那岂不乱了套,那又何必设这些消息埋伏。
齐大打完其余之后,便将小红旗插进了后衣领中。这也是一种旗语,旨在随时随地提醒暗哨我们是自己人,不要打暗枪放冷箭。
在赤丹子踏中机关的一刹那,督军府后门楼上的消息总控室便接到了提示。此时后门楼简直炸了锅,毕竟这种事情前所未有,他们不得不重视。
祁总镇接到消息之后,不由得一愣,若是祁府的老家人,势必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莫非有人擅入?
祁总镇陡然脸色一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从时间上来推测,这种可能性概率非常大。
祁总镇陡然起身,一把抄起龙泉剑,径直奔了后门楼。显然,他唯有亲自坐镇指挥才能放心。
……
督军府后院墙上,明哨、暗哨、流动哨都不错眼珠的盯着外面,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恰值此刻,齐大打出了旗语。
“看!有人打旗语。”
有眼尖的哨兵率先发现了齐大的旗语,紧张的气氛陡然为之一轻。
不过,为防万一,他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在这道旗语之前,有人触发了消息埋伏。
消息总控室中,司掣守见是虚惊一场,便要去关闭消息掣。
“且慢动手!”
司掣手刚刚触及消息掣,还没有来得及发力,便被人大声喝止住。
来人正是祁总镇,他见司掣手要贸然搬动消息掣,顿时大声喝止。毕竟被困陷阱之人敌我不明,若贸然关闭消息掣,翻板必定复原。
陷阱之中空气不再流通,被困之人必定窒息而亡。若是敌人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人抑或无辜人,岂不有伤天和。
祁总镇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选择最稳妥的办法,于是吩咐道:
“不要动总消息掣,也不要复原触动的机关,只把道路上的关闭即可。”
这么做固然有些麻烦,但却是最安全的方法。
花费了半盏茶的工夫,司掣手终于将道路上的机关全部关闭。
“你们十个携带挠钩绳索随我来。”
说完,祁总镇率先走了。十个比较机灵的士兵拿了挠钩绳索,紧随其后。
再说齐大打完旗语之后,丝毫不敢乱动,不错眼珠的盯着后门楼。见后门楼上打了一套绿色旗语,不由得舒了口气。继而,小心翼翼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