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洪天彻底把这摊子事交给了刘萧然,此次回宫只是简单的举办司马将军的丧事罢了,只在五日便匆匆赶上北关去,修城大事不能再迟,眼见来年将至,夏季多雨米灰墙未干情况下受不得风吹雨打,导致城墙坍塌,为此计划今年之内完成。
这来去匆匆,沈夜封为镇南将军一事没在朝中提过,刘萧然有些来气,既叫别人绣花应当替别人穿针引线吧?
索性,刘萧然没与朝中大臣商量,直接令唐梨写昭书,昭告天下,昭告书上的印章是刘萧然私印贴在城头一目了然是刘萧然亲封。
燕连芸固然有诸多想法,这等大事不与自己商量,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太后娘娘嘛,这表明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唐梨一阵歌颂沈夜如何如何的好,歌颂的花天坠地,人人见之,无不赞叹,一时间沈夜与司马大将军成了顽强抗敌的英雄。
只怕沈夜这个镇南将军之位坐实了。
特别是昭告书最后收尾处,这样写道,李鸣蝉剑罡冲射九天上,司马大将军观望南山叹国不复,自知如此剑罡可移星转月,所过之处灰飞烟灭,以身之躯守山河,以鲜血护国土,先是骑马冲向剑罡中,随后一枪如龙虎,罡芒倒流,李鸣蝉被震退三米之外。
更有沈夜忘了生死,冲向射斗救出司马大将军,视死如归,天下几人能及,如此壮举值得流芳,当之英雄出少年不为过,苍天目明,光明照向沈夜之身,未被剑罡所伤,实乃天神相照必定不凡。
封沈夜为镇南将军,乃是上天之见也!
刘萧然代封之。
若不是刘萧然亲自指导说吹的太过了不行,唐梨必将吹上天不可,如此正好天下人更相信一些他才收起笔。
若是谁看了起草那几张昭告书,必定大赞爽。
实乃写文一才,只可惜月龙四大才子中没有他的名。
清子元端详昭告书,夸赞道:“难怪汪集一直讨好唐梨要与他学写诗文,今日一见还有一点天赋,沈夜镇南将军之位算是被这昭告书所推上了。”
在一旁的燕连芸庄严喝茶,脸上表情僵硬,她不善欣赏诗文,未过多体会到什么,只是感觉一股威风气息从昭告书上散发出来,同为认可清子元说的那么一回事,只不过这就意味着陈锋再也回不到当初,哪有心思欣赏这些东西?
于是愤然道:“国师,你甘心吗?沈夜就这么成了镇南将军。”
清子元看上去老态许多,头中白发比之前多了数根,皱纹额头上多了一根,微微眯着眼睛道:“太后娘娘,这不是我们之前预料到的结果吗?既然预料到了,早有面对此事的心理,不甘心怎么办啊?不甘心也得接受。”
燕连芸摇了摇头道:“国师啊,我心理一时半会过不去。”
清子元抬头概然道:“老了,伤不起了,心理过不去也得过去,万一生了病?这一走阴阳两隔以后太后娘娘岂不是单打独斗?很是寂寞,有些事别太往心理去的好啊。”
说到这些,燕连芸不得不承认,若果真有一天国师突然生病暴毙,自个找谁商量去,那才是站在荒凉深处看悲秋,再看看清子元已进暮年,虽说知天修者能达到长生不死但逃不了因病而死,当年沈豪就是突然生病死去的。
感叹光阴匆匆岁月不饶人。
燕连芸有气无力道:“国师说的在理,当前我们应当怎么办?刘萧然与齐洪天彻底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代表着我们太弱,太弱了,若如此下去,不灭自亡我看各个知府大人那些侍卫指望不上,现在国库空空,造多余武器很是困难,所以弓弩箭支只能供给军方,侍卫已经摸不到一箭一弩,这经济想要恢复是要到何时啊?”
没看到沈夜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凉洲一万侍卫给全军覆没了,事实上那些知府侍卫就是这么一个尿性,真正的士兵越来越强,侍卫们越来越弱指望是指望不上了。
再说朝廷国库主要靠税收入账,南部那一块税收想要收上来那是不可能,早在三年之前就是贪官横行,私吞税收导致税收逐年减少,国库才会空空,要恢复谈何容易,如此下去养兵都困难,但不得不养兵,因为怕士兵不服气真正反起来的时候,只怕自己死的更早。
想要强壮侍卫武器是不可能的。
为此横竖都指望不上那些侍卫。
这些清子元非常清楚,沉默了一会道:“太后娘娘,南部起义带领者正是蓉青,我派人刚查到。”
蓉青!
燕连芸谁都可以不记得,但蓉青她能记不得吗?这姑娘是唯一个自己当作棋子,想要压碎却压不碎的棋子,可见,不凡,但没想到如此厉害,大吃一惊道:“这姑娘什么来头?之前我派人调查过只是小小的烧瓦工,当真有通天本领?莫不是与之前那个同名同姓罢?”
清子元抬头道:“太后娘娘正是我们杀刘单那枚棋子,起初我也与你一样的想法经过仔细调查是那一人,当初你给她了一些赏钱,她跑到诏南去,收买诏南土匪,侵略月龙南部,然后斩杀地主,得民心,我们月龙那些官员为了保命都跑到南燕去,没人上报朝廷一时半会朝廷蒙在鼓里,待我们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捏紧衣服的燕连芸咬了咬牙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不那么胆小怕死,就不会受她威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可笑的是镇北军不杀百姓,要待南部自立国才肯攻杀,想不明白刘萧然为何不让镇西士兵南下收回月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