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只能自认倒霉,这半辈子勤勤恳恳努力修行符道,除了当上镇南将军这十年来过得舒坦一些外,其他日子都在煎熬中度过。
好歹也是一个少有的符师,竟落到如此下场,自感往昔。
自打十岁能感知到天地元气那一刻起,就开始提笔练字,然后遇到清子元更是每日教导练字与研究符道,早起磨墨,日落收宣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独坐屋中认真练字。
偶有探头往窗外看其他孩子玩耍时,清子元又一阵毒骂,让他好好练字,那时候非常羡慕窗外玩耍的小孩。
只能怪清子元这个老头管的实在太严格,更怪那个该死的老爹死活把他送到宫中来拜国师为师父。
陈锋他父亲是一个商人,由于出海做生意船上遇到台风,船翻人亡,那时候陈锋已经二十多岁了。
主要陈锋不得与那些孩子接触,时间长了一人孤僻,不知道如何交朋友,才导致他情商低,身边没有任何朋友,做事向来独断很少与人分析的。
清子元提着一筐酒菜推开门进来,看屋内一片狼藉,再看看陈锋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脚,他躬身走了过去,把篮子放下,拿出酒肉整齐摆在地上。
陈锋淡然扫了一眼冷哼道:“为什么要把门封死了,你真的要逼我死吗?”
清子元看着他怔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跑出去了,你是逃兵齐洪天更加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这个死罪坐实了,你老老实实在牢里待着的话或许还会有一点机会,毕竟你是一个少有的符师。”
陈锋呵呵笑了笑道:“我这一生真是倒霉。”
“人生来总有一死,早死晚死都要死,虽然我是知天境符师,能长生不死,但是永远活着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我活腻了也会自杀。”
“师父,你不用安慰我,死就死罢,没什么大不了。”
清子元倒了一杯酒道:“你别怪师父,师父无能为力啊,但是师父把你当亲儿子一般看待,你永远是我的好徒弟。”
陈锋低下头,淡然道:“师父,我想静一静。”
“也好。”清子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到门口石阶上坐下,他回头看了看门,“可惜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达到玄化上境,十年前还是能悟中境,十年时间跳跃一境,终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四十年后必定是知天境修者,可惜,可惜。”
陈锋躺在地面上,拿起两罐酒大喝起来,素来不会喝酒的他刚喝半罐就开始头昏脑胀找不到东南西北。
现已喝两罐的他,早已失去意识浑浑噩噩躺在地上哭了起来,把这些年的委屈统统说了出来。
清子元坐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年真的自己愧对陈锋,逼他辛苦练字,没了童趣,没时间交朋友。
也没给他介绍过妻子,没能留下香火,当初让他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又能得到什么?
想想这些大国师脸上泪水滑落下来,滴入雨水中。
次日,大国师带着侍卫亲自把他抓起来,在众百官面前把他关入囚车,亲自押到城北牢房。
当囚车走过街道,百姓们蔬菜水果鸡蛋向陈锋砸过去,他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看看这些愚蠢的百姓们,宁可少吃一棵菜往我身上扔,难怪这些年月龙越来越穷,像你们这些的傻子越来越多罢了。”
那些百姓像是听到陈锋所说的话,扔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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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萧然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囚车道:“可惜了,一个难得的大符师,就这样离开,物尽其用,人其尽其才啊,陈锋还不得好好施展沦落到今日下场。”
唐梨眯着眼睛看着街道叹气道:“陈锋当初就不应该当什么将军,如果潜心修行的话,四十年以后必定是一个知天境符师,那才是月龙大用的时候,施展他才华的时候。”
刘萧然打开折扇点了点头回头问道:“当下陈锋何等境修者?”
“玄化上境,用十年时间跳了一境,委实不错,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若,陈北安与他比较你认为谁更有才华一些。”
唐梨想了想笑道:“当然陈北安更有修行天赋一些,虽然当前陈锋修行更高只不过陈锋比陈北安快成长几年罢了,一般修者一旦到了知天境好似会停下来一样。”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月龙年轻一辈的修行者越来越少,只有陈北安一人还指望得上。
唐梨接着道:“真不知道清子元为什么这么狠心。”
“要面子呗,还不是怕齐洪天经常拿这事扫他颜面,或许这样更让他舒坦。”
“可惜,皇叔要不然我们把他放了,为我们所用。”
刘萧然扇着的扇子突然合上道:“这样做让齐洪天与季尘将军寒心呐,犯错就犯错了,也好借陈锋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些教训。”
唐梨摸着下巴低头沉思道:“这鸡也太大了。”
“只能说陈锋惨,以后这镇南将军空着了南方起义速度非常快,必须派人立马去接上陈锋的位置。”
“刘皇叔要不派季尘将军暂时平定?”
“不可取,西关只要一松口,西芒绝对咬了上来。”
“听我江湖朋友说,西芒差不多稳定了,速度可真快。”
“老麦行事手段不会心慈手软,军人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必然快,如收割专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