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从来也没来过北跨院,别说北跨院,就是她住的暖玉园她也不太熟悉。
她平日里,只待在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便偶尔去正房见见萧君珩,用个膳而已。
如今来到不熟悉的北跨院,也只是跟着锦瑟前行。
等到终于走上了游廊,进到了傅兰陵的绣房内的时候,晚晴已经被风雪吹到浑身冰冷了。
幸好傅兰陵的房内温暖如春,晚晴松了口气。
锦瑟禀告道“小姐,慕姑娘来看您了。”
只听见傅兰陵虚弱的问了声“谁?”
晚晴站在炭盆前,由绣橘服侍,取了斗篷,再烤去了一身的寒气,再慢慢的走近了傅兰陵的床边。
却瞧见绣被里的傅兰陵鬓发散开,一脸憔悴的看着她。
晚晴大惊,怎的短短一段时间,傅兰陵便如此了?
傅兰陵本来失神的眼珠,瞧见了晚晴,眼里有了活力,强撑着要坐起来。
晚晴立刻上前,小心的扶着傅兰陵,让她靠在绣被上,然后替她盖好了绣被,再拿过一旁的外衫,披在她的肩上,问道“姐姐如何病若如斯?怎的不告诉妹妹一声?可有看大夫?珩哥哥知不知道?”
傅兰陵握着她的手,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晚晴见状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便道“姐姐何苦致此?有何不适,便是告诉珩哥哥便是,哪里会病成这样?”
傅兰陵摇摇头,还是握着她的手不停的落泪。
晚晴正欲劝导,却听见一旁的锦瑟道“大夫来看过,说小姐只是感染风寒而已,但是主要是心病。心郁难解,所以老夫人请姑娘来开导小姐一番。”
晚晴不解的替傅兰陵拭了拭泪,问道“姐姐心里有何不开心?便跟妹妹说一说?”
傅兰陵一听,含着眼泪,梨花带雨的看着晚晴,晚晴便吩咐绣橘等“你们先出去吧。”
绣橘等自是明白两位有体己话要说,便都行礼退下了。
锦瑟也退下了。
待到旁人都退下的时候,傅兰陵才搂着晚晴痛哭了起来。
晚晴惊慌失措,努力轻声安慰着傅兰陵,直到傅兰陵稍稍平静了些,才询问了起来。
傅兰陵也不再隐瞒,便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连进宫选秀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
晚晴大惊,心里想着,真没想到傅太太。。
傅兰陵抽噎道“莞妹妹,我也不怕你笑话了,你说,我。。我以后如何面对珩哥哥?”
晚晴便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安慰道“珩哥哥自是明白事理的,哪里会怪你呢?这又,这又与你无关,你对珩哥哥的心意,他自是知道的。再说,你们自小就有婚约,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是天生一对的璧人,珩哥哥哪里会因为这个,就对你有心结呢?”
傅兰陵摇头道“我知道他不会,可是我心里。。”
晚晴继续安慰道“姐姐千万不要为难自己,珩哥哥对你是一片真心,你对他也是情根深种,又何苦因为这一些无关的事情,影响你们的感情呢?”
然后,黯然了一瞬,低声道“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是多么难得的事,”
说着,想起自己,不由得眼中有泪,道“姐姐和珩哥哥要好好珍惜才是。姐姐若是不爱护自己,珩哥哥不知道有多伤心。”
傅兰陵听了她的话,渐渐止住了伤心。
晚晴继续道“萧老太太和萧太太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又怎么会怪罪姐姐呢?姐姐聪明端庄,秀外慧中,萧老太太和萧太太自是极为喜欢姐姐的。姐姐万勿自己折磨自己,不然,岂不是要珩哥哥伤心难过。”
傅兰陵含泪不语的看着晚晴,晚晴轻声道“姐姐心地善良,定是不舍得珩哥哥难过,是不是?”
傅兰陵想着萧君珩这段时间,虽然不能来看望她,但是随砚每天都来请安,带了很多萧君珩吩咐的补品来等,她深深感受到了萧君珩对她的关爱,丝毫不减。
晚晴问道“珮姐姐还记得你这个字的由来么?是珩哥哥亲自给你取的,珩哥哥对你的一番情意,又怎会因为如此,而减少呢?珮姐姐应该很明白珩哥哥的心意和为人,是不是?”
傅兰陵点了点头,喃喃道“是啊,他对我真好,我舍不得。。”
晚晴便继续劝导道“珩哥哥如此好的人,谁会舍得呢?”说道便觉着自己失言,不安的低了低头,又继续劝到“无论如何,姐姐都要放宽心,养好了身子,才能够有机会对珩哥哥也好,对萧老太太也好,去解释,是不是?”
又道“姐姐一定要珍惜自己,一定要珍惜自己。”又触景伤情,想起了自己早就离去的爹娘,黯然道“有时候,想珍惜,却没有机会珍惜了。”
傅兰陵闻言瞧着默默落泪的晚晴,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已去的爹娘,深悔道“妹妹,是我不好。”
晚晴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何苦这么说,我只望姐姐放宽心,好好用药,好好用膳,快些好起来才是。”
傅兰陵点了点头,锦瑟敲门,道药煎好了。
晚晴便吩咐锦瑟进来,自己试了试药温,亲自一勺勺的喂傅兰陵用了药,再细心安慰了一番,瞧着傅兰陵安心入睡后,才离开。
此后,每天晚晴用了午膳后,便提着些绣橘娘熬的药膳或糕点等,风雪不改的去北跨院,陪伴傅兰陵,开解她,喂她用药,用药膳等,到了晚膳时分才离开,回自己院子用膳。
傅兰陵本就病的不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