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果然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惟见大师见又被梅韵师太说破,只得稍显尴尬地回答道,
“能不能成为武林盟主,那得看他的造化,并不是贫尼支持谁,谁就一定能成为武林盟主,”梅韵师太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來,似是觉得这些少林派的老和尚,都有些无趣,所以也才有几分不高兴,
“不是小僧夸口,试问眼下江湖之中,除了师太几位前辈高人,年轻一辈当中,却还有谁比小僧更有资格当这武林盟主,”惟见大师还沒來得及说话,突然宝历小僧便抢先开口说道,
“小和尚,你倒是很狂妄啊,”梅韵师太听他如此说,自然更加地不高兴,
大凡出家之人,多是无欲无求、十分懂得礼仪谦让的和善之人,即便你真要与人争一时长短,也至少应该像惟见大师一样,不要显露得太过明显,这样也不会失掉出家人的风范,然而宝历小僧却完全像一个已经成名多年的江湖顶尖高手,根本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中,
尊重换來自尊,信任导致诚实,
你既然不把别人放在眼中,那别人自然也不会将你挂在心上,
“不是小僧狂妄,小僧说的都是事实,”龙相小僧宝历却并不觉得自己的作派有任何不妥,即便在长辈梅韵师太面前说话,也一样嚣张跋扈得很,
“小和尚,凡事不要说得太满,也许你所能看见的江湖,的确已经沒有人是你的对手,可是这江湖之中,从來都是藏龙卧虎,在看你看不见的江湖之中,比你厉害的人,恐怕还多得很,”梅韵师太冷冷说道,
“师太说得自然沒错,可是,要当这武林盟主,恐怕不仅仅只是看武功高低吧,还得看看,他是不是众望所归,能否得到江湖各派英雄的承认,不是么,”宝历小僧说得倒是很有理,似乎还真有一些见识,
“可是贫尼敢肯定,如果一个出家人,在你这样的年纪,便已经不懂得谦虚,而且飞扬跋扈得紧,那么他一定不会成为江湖上众望所归的那个人,如果真像小和尚你所说,武林盟主不论武功,而只论威望与人缘,那么年轻一辈之中,恐怕非第五行莫属,如果他站出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以他现在的名声,根本沒有多少人反对,绝大多数江湖正道之士,都还是会支持他的,”梅韵师太立马严厉驳叱宝历和尚道,
“第五行,他的武功......”
“呵呵,小和尚,你还真能绕,我说武功,你便说威望;我跟你说威望德行,你便又绕回武功,好,那就说武功,十大剑客之中,前面的五位,恐怕你也不会比他们厉害多少,天行剑狂笑月歌自是不必说了,就算是慢剑神胡大侠,恐怕武功也远在你之上,你倒是觉得第五行的武功,比你差了不少,不过,贫尼告诉你,只要他参透玄机,将他体内的潜能发挥到极致,别说是你,就算是贫尼,也沒有十分足的把握能够胜他,只是他现在尚不能自知,自己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小和尚,你太年轻了,还是先跟你师父多念几年佛经,再出來行走江湖吧,”梅韵师太说完,便也不理惟见大师等人,只自顾自地开始打坐参禅,
惟见大师本來是想带宝历小僧过來,让他得到梅韵师太的支持,不想反而让梅韵师太将宝历数落了一顿,这立马倒显得有些弄巧成拙,
“师太......”
惟见大师还想说话,却已见梅律师太说道:“掌门师太要开始清修了,诸位大师还是请回吧,”
惟见大师和诸位高僧,却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似是对结果很是不满,
只是待惟见大师刚要出门之时,却又听梅韵师太叫住他道:“方丈大师,贫尼有一句话,还是希望大师能时刻记在心上,”
“师太请讲,”惟见大师只在门口转身回來说道,
只是梅韵师太却等了一下,但见宝历小僧和其他几位惟字辈大师出去之后,这才对惟见大师说道:“你徒儿煞气太重,大师须要严加管教,如若不然,小心惹祸烧身,”
惟见大师却还想多问,但见师太已经开始闭目诵经,于是便也沒有开口,随即又转身出去了,只是他心中却对梅韵师太的话仍然有几分不屑,先前任逍遥第一次见到宝历小僧之时,其实也同样跟惟见大师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惟见大师一心想让宝历小僧出头,所以便认为任逍遥是在诓他,也就根本沒有在意,现在梅韵师太也跟他说了差不多的话,虽然他还是不信,但却已经有些上心了,
只是等惟见大师刚刚走开,梅韵师太却又突然睁开眼道:“劫数啊,”
“什么劫数,”梅律师太不解,于是立马问道,
“我原本以为,只有圣殿的盛凌人想借这次武林大会起势,不想少林派却也不甘寂寞,要过來趟这浑水,哎,”梅韵师太只摇遥头叹道,
“有少林派替武林主持公道,不是正好么,”梅青也有些不解,
“呵呵,你们刚才沒见着那个小和尚么,他年纪轻轻,而且还是个出家人,却居然面露凶相,说话也十分轻狂,似乎根本不把其他任何江湖中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当出家人,可眼下少林派却将他视为宝贝,还认为他是少林派复兴的希望,这不仅是少林派的不幸,也是武林的不幸,”梅韵师太似乎好像已经预料到将來会发生什么一般,
“我看那小和尚就挺好啊,”梅律却并不赞同掌门师太之言,
“看人要用心,而不要光用眼睛,”梅韵师太说着,这次便真地要开始打坐参禅了,
梅青和梅律两位师太跟随梅韵师姐多年,自然对她的习惯甚是了解,也都不再打扰,两人便径直闭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