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公虽然如此说,但卫嫣居然愣在原地,只对唐中说道:“傻小子,你先走,我和爷爷有话要说,”
“哦,”唐中应了一声,便真地去帮众人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唐慕公见卫嫣如此说,料她必定是有所发现,于是便问道:“嫣儿想跟爷爷说什么,”
“爷爷,你先跟嫣儿來,”卫嫣说着,便又带着唐慕公,再次回到常正文的尸体旁边,
“爷爷,请您仔细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卫嫣指着尸体说道,
唐慕公见卫嫣语气十分自信,显然早已发现了其中奥妙,于是伸手一摸常正文,立马便惊愕得说不出话來,
“爷爷,你是武学宗师,应该很清楚,这是什么手法,”卫嫣又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难怪玉罗刹会对老夫说‘不见得’,原來她早就看出來了,”唐慕公却只是不信,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唐慕公的确是武学大家,所以他已经看出,这并不是一般的分筋错骨手手法,而真真正正就是唐门自己的独门决招,
“爷爷,沒有什么不可能,因为我们相信自己人,所以才一直怀疑是罗姐姐,却根本沒想过,这其实有可能就是我们自己人所为,”卫嫣提醒唐慕公道,
“爷爷倒不是相信,爷爷只是认为,我们自己人沒理由这样做啊,我们根本就沒有杀人动机啊,”尽管事实摆在面前,但唐慕公还是难以相信,
“其实,爷爷要是细心,应该还是会发现一些杀人动机的,”卫嫣再次提醒唐慕公道,
“嫣儿,你现在既然叫我爷爷,那我们便是亲人了,我也认你这个孙媳妇,所以你以后不用那么见外,有话尽管跟爷爷直说,爷爷年纪大了,脑子现在转得慢,”唐慕公并未在尸体上再发现其它线索,于是便对卫嫣真诚地说道,
“是了,嫣儿错了,那嫣儿索性便把我自己的想法,一并都说了,要是爷爷觉得不对,也便不要当真,”卫嫣毕竟新入唐门,因此多少对唐慕公还是有些生分,
“呵呵,但说无妨,爷爷不会介意的,”唐慕公笑答,
“从尸体上來看,他全身骨节寸断,必是分筋错骨手所为,舌头沒了,还有脖子上那个血洞,却都是被咬的,不过,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他全身骨骼全部都断了,但身上却居然沒有任何淤血,所以从这一点看來,他身上的血应该全都被吸干了,这大概就是杀人动机吧,”卫嫣直接说道,
“糟了,血养术,莫非我们唐门之中,有人在练血养术,”经卫嫣一提醒,唐慕公立马反应过來,只忍不住惊呼道,
“爷爷,什么是血养术,”卫嫣本來就不懂武功,更沒听说过什么血养术,
“血养术,是邪教之中一门极为罕见的魔功妖法,属于旁门左道之列,据说邪教两大武学盛典《魔魂寻》和《巫典》之中,对此门功法都有记载,不过血养术本來就极为复杂多支,修练之法也形式各异,很难找到同宗,最常见的,便有魔功一脉和巫蛊一脉,当然还有其它的,但爷爷也知道得不多,不过,不管他是哪一脉,何种修练的功法,它们的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就是利用鲜血來增强提升自己的功力,而被用的最多的,往往是人血,因为人血,是人之精气所在,比其他任何动物的鲜血更有效力,”唐慕公知道卫嫣不懂武功,于是跟她解释地十分详细,
“那爷爷的意思是说,我们唐门之中,可能有人正在练这门妖法,欲要用人血來增强自己的功力,”卫嫣问道,
“沒错,不行,我得去问个明白,”唐慕公说着,便要出去责问唐门众人,
“爷爷,不可,”沒想到卫嫣立马将他叫住,
“为什么,”
“如果唐门之中,真地已经有人在练这门魔功了,那他必然是不想让爷爷知道的,就算爷爷去问了,他们一口咬定‘沒有’,爷爷又该怎么办,这样不仅找不到答案,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卫嫣说道,
唐慕公见卫嫣如此说法,似是已经想到更好的良策,于是问道:“那以嫣儿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若无其事,分散注意,暗中监视,引蛇出洞,”卫嫣能说出这四句话來,显然早经过仔细思考的,并且早已制定了具体的方案,
“看样子,嫣儿莫不是已经发现可疑之人,”唐慕公终于忍不住问道,
“倒是有一个,就怕爷爷不信,”卫嫣回答,
“说來听听,也无妨,”
“四爷爷,最是可疑,”卫嫣直接回答,也不怕唐慕公责怪,
“何以见得,”唐慕公又问道,
“不知爷爷还记不记得,刚才我们发现尸体之时,所有人虽然都很吃惊,但是四爷爷的反应最大,而且还一个劲地用清水漱口,”卫嫣回答,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來了,今天早上他的确有些反常,当时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只是他什么都沒说,而且,昨天玉罗刹刚來之时,他便对我说,玉罗刹妖邪得很,所到之处,必有血光,莫非是他,想要浑水摸鱼,然后把罪名怪到玉罗刹身上,”这下唐慕公终于有几分信了,
“罗姐姐虽然武功也不错,便终是以剑术见长,即便会分筋错手,也不会太利害,倒是四爷爷,他武功奇高,在周应商面前无声无息杀了姓常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卫嫣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太相信自己人了,慕先的确十分可疑,可是,你刚刚那四句话,我们究竟要怎样实施呢,”唐慕公现在已经开始对这个孙媳妇刮目相看了,只懊恼以前为什么便沒发现,这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份头脑,
“首先,若无其事,待会儿我们出去之后,便装作什么事也沒发生一般,只仍旧赶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