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
江湖中人,虽然大多放荡不羁,但终究还是王土臣子,轻易间未有人敢挑战皇权,
江湖门派,虽然自成一体,但朝庭律法,也需当遵从,
昆仑派位列江湖九大门派之一,地位名望并不算低,然而如今昆仑掌门雪千鹤触犯王法,朝庭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也不想因此事而引起江湖争斗,
萧王爷派第五行來处理此案,其实已是上上之策,无论是东厂或锦衣卫,它们任何一方出手,事情恐怕都沒那么简单,说不定,江湖九大门派,自此便会少了一脉,
第五行虽然嘴上不对外人提起,但心里早已拿定主意,并且他很信心能说服胡代伟夫妇接受自己的方案,
余者从轻,首犯从严,这便是第五行的方案,
也就是说,雪千鹤必须伏法,其他人可以从轻发落,虽然雪千鹤的弟子以及雪轻柔都未必会轻易接受这个方案,但不得不说,对昆仑派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雪千鹤劫了赈灾官银,却又无法偿还,致使湖广灾地饿殍满地,就这一条,雪千鹤便罪莫大焉,当然,这笔账也不能完全算在他头上,但却必须从他开始算起,
打狗必须看主人,可以想打主人,就必须先打狗,
昆仑山上,和风丽日,风景这边独好,
大殿之中,空气凝结,好汉严阵以待,
大殿当中,自然坐着昆仑掌门雪千鹤,左右分别是他的女儿和女婿,再下手便是以廖昌演为首的昆仑弟子,
在昆仑派历代掌门之中,雪千鹤也许真可称得上最无能、最无为的掌门之一,他身为江湖九大派之一的昆仑派掌门,既不能练成绝世武功笑傲江湖,又不能壮大昆仑与江湖各门派争辉,不过,他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还为昆仑派积攒了可是支撑上百年金银财富,光这一成就是以往任何一代掌门都无法企及的,说是前无古人,后无來者,恐怕一点也不为过,
雪千鹤不是一个好的武者,也不是一个好的掌门,但却一个一流的守财奴,
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将要到头了,昆仑派也应该交给有能力的年轻人了,
昆仑大殿的气氛如此凝重,主要是因为今天会有三个人前來拜山,而三个人,掌握着昆仑派的生死命脉,以及未來的前途发展,
这三个人,自然是奉萧王之命來处理昆仑事务的第五行、吴芝芝以及王景浩,
他们并沒有带大军上山,也沒有带任何随从,而仅仅只有他们三个人,虽然昆仑派有弟子数百,但在三人看來,根本不足为惧,倒不是说,他们三人能敌数百昆仑弟子,而是昆仑派根本不能、也不敢把他们三人怎么样,
大殿门口,已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來,声音每近一分,殿上的气氛便更加沉重死寂,
该來的,总会來,想逃避,是不可能的,
终于,第五行三人径直來在大殿,寒暄之后,第五行率先直言道:“雪掌门,想必你应该知道,我等三人今日拜山的目的,”
“呵呵,事已至此,老夫还能怎样,第五少侠要如何处治老夫,还请明言,”雪千鹤突然看得开了,
“好,事情很简单,只要雪掌门跟我们三人进京复命,我第五行以人格保证,其他涉案的昆仑弟子,将一律免罪,而昆仑派也依然是江湖九大派之一,名声地位并不会有任何伤损,”第五行回答,
“呵呵,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第五少侠的意思老夫明白,只要老夫承担全部责任,您便能保全昆仑派,不过第五少侠想必也很清楚,若是老夫背下这所有的罪名,只怕那京城的大鱼,便要漏网了吧,”雪千鹤冷笑道,
“京城的大鱼,自然只能由皇上和萧王爷去钓,我等三人只负责处理昆仑派事务,更何况,钓鱼还得有鱼饵,而这鱼饵,好像还在雪掌门手中吧,”
第五行的话看似说得不清不楚,但雪千鹤听得比谁都明白,他仔细想了想,似是在权衡利弊,许久,他终于开口应道:“那好吧,我跟你们回去,不过第五少侠能否保证,皇上和萧王爷一定能钓得起这条大鱼,”
“如果连皇上和王爷都调不了这条鱼,那么雪掌门无论躲在哪儿,手中的饵也还是一样会被它吃掉,如此说來,雪掌门跟我们进京,也并沒有什么坏处,相反,有朝庭锦衣卫在掌门身边,我想再大的鱼,也未必能轻易近得了你身,”第五行说话振地有声,
“呵呵,江湖传闻,剑影第五行是寡言少语之人,今日一见,却才发现,少侠也是善辩之士啊,少侠既如此说,老夫看來沒有理由不跟你们进京,不过,第五少侠可否给老夫几天时间,待老夫将昆仑派事务交割完毕,定然会跟少侠赴京请罪,”雪千鹤终于答应道,
“师父,不行啊,你不能跟他们走,昆仑派离不开你啊,”雪千鹤话刚说完,廖昌演第一个跳起來反对道,
“我意已决,你们休要再劝,众昆仑弟子听着,我走之后,柔儿便是昆仑派下一任掌门,你们须好好辅佐于她,将昆仑派继续传承下去,老夫不愿看见,因我个人之贪念,而让昆仑派血流成河,”廖昌演还要说话,却已被雪千鹤阻住,
廖昌演见劝不动师父,转过身來,却欲将气撒在第五行三人身上,
“都是你们这些朝庭走狗害的,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他话还沒说完,剑已率先刺向第五行,
第五行是剑道大家,而廖昌演连区区一个许可都打不过,又如何能与第五行过招,
廖昌演一剑刺向第五行,第五行根本连躲都不用,待廖昌演宝剑刺近,他忽然一个侧身,左手中指在廖昌演宝剑上一弹,廖昌演顿觉虎口一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