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皮日休难住,黄雏菊愣了半晌,突然反省,她猛地掀起被子,胡乱向皮日休投去。抛完被子还不解恨,拎起枕头再次砸去…
“唉!大姑娘露肉啦!”皮日休得逞了,然后坏笑着在屋里跑来跑去,仿佛是在躲避着即将被扔过来的“暗器”。
可突然,觉得腰间被人猛踢了一脚,咣当一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瓶“神仙水”…
“哎呦…”皮日休揉着腰,慢慢扭回头,望着黄雏菊被气得涨红的脸,苦着脸道:“至于吗我的黄大小姐。一点儿玩笑也开不得?”
“赵璋!你个臭泼皮!现在我就命令你,给我滚出去!”黄雏菊怒目而视,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好,这可是你说的。”皮日休掸掉浮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次,我可就真的滚了。到时候你高烧不退,少来找我。另外我还要强调一下,我可就剩下这一瓶了,本来我是为了给自己保命用的。”
“走,你快走!我不要再见到你!”突然,大姑娘脸上莫名显出一丝悲伤。
皮日休眨了眨眼睛,没搞懂女孩是什么意思。不过心想:她果然撵我走,好吧,那我走。
于是皮日休翻着白眼就走,口中还咕哝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走到门口,刚要推门…
“你给我站住!”高声喊叫,扯动伤口,黄雏菊把手放在心口上,怒不可遏却不乏悲凉地道:“赵璋,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气人?你活着就是为了气人的吗?”
见大姑娘被自己气得欲哭无泪,皮日休心软了。
转回身来,抱歉地说:“好吧,我不逗你了。来,让我看看伤口,赶紧医治才好。”
此时,外面丫鬟搞不懂屋里的状况,只听得屋里发出一阵争吵。不过后来,屋里却又安静了下来。
捡回被子,皮日休仔细掸了掸灰尘。然后才放到床上。
黄雏菊到底是个女孩,对床榻之物比男人考究得多,她有些嫌弃那被,于是用脚踢了踢,踢到了床边。
再把枕头捡起来,这次皮日休没把枕头放到床上,而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坐进椅子里,伸出手,示意黄雏菊把衣服撩开,他要看看黄雏菊心口的伤。
突然,黄雏菊不动了。也不说话。淡淡的,脸上还泛起一丝难色。
此时,黄雏菊脸上的这一抹娇羞,是皮日休最喜欢看到的,他最喜欢看到女子害羞的模样。
“医者不避嫌。我只是看看,又不会碰你。看把你羞得。好像我要怎么样似的。”皮日休嘴角挂着笑。
“你住口!”黄雏菊冷眼道。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皮日休瞪了一下眼睛。
“你能不能别那样笑?”黄雏菊扬了一下下巴。
“好,我不笑了。”皮日休收敛神情,不过心中却坏笑不止。
过了一会,黄雏菊咬了咬嘴唇,才把手伸到衣领,似乎有解开纽扣之意。可她的手犹豫再三也没能解开,而且脸上难色更加明显。
“哈哈哈哈!”突然皮日休发出一阵爆笑,笑得“忍无可忍”,连忙摆手道:“对不起,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
随后,屋里又传来一阵打闹声,皮日休被打得连连求饶,却又大笑不止。
丫鬟们听了,皱眉苦笑。
后来,皮日休没看黄雏菊的伤口,只是给她做了一个试敏,然后就把药水交给她了。
再后来,黄雏菊的病真的好了,而且好得很快,丫鬟们都传说皮日休是个神医,还传说…赵将军见过小姐的肚皮。
……
……
皮日休打发唐虎领着唐敏和丫鬟们出去买些橘子回来。他说越多越好。
而他却和诗兰坐在一起,讨论起诗词来。
此时皮日休才知道,至中唐以后,写词的文人就已经逐渐涌现。
诗兰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忽而吟唱一段温庭筠的《菩萨蛮——宝函钿雀金鹦鹏》:
“宝函钿雀金鹦鹏,
沉香阍上吴山碧。
杨柳又如丝,
驿桥春雨时。
画楼音信断,
芳草江南岸。
鸾镜与花枝,
此情谁得知。”
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皮日休来说,这曲调当真不算出色,不过诗兰嗓音甜美,唱得婉转,倒是不乏优美之韵味。听完之后,皮日休笑了笑,而且还情不自禁地晃了晃头,颇显得意,仿佛这优美曲调,是他唱的一般。
“诗兰,我想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吧?要不,咱们早点结婚算了。我才不要你当什么妾。我要你当我的大老婆。大大大老婆!”
诗兰笑了,“大老婆也就算了,还大大大老婆。怎么,你要娶多少个大老婆?”
“嘻嘻。”皮日休呲牙笑了笑。
此后,二人相视对坐,良久无语。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对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饱含浓情,却又含蓄不发。
这女子,当真美得无可挑剔。让人坐在她的面前,都觉得心中依然在想她。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忽而皮日休感叹一声道:“纵然天下美女万千,得卿一人而无憾矣。”
闻言,诗兰颇为感动,柔声道:“浮萍丝根牵重恩,任凭狂涛心不移。”
“哈!你们在干什么呢,看起来有点害羞呐?别不是又在你侬我侬大家侬吧?”突然,唐敏跑了回来,蹦蹦跶跶,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们看,三哥买回来两大筐橘子。各个饱满,而且好便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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