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千夫”,虽然口吃,可说起话来却是滔滔滔滔不绝。尤其是说到女人的时候,这个人仿佛是话痨神附体,有说不完的废话,废话,与废话。
“赵赵赵将军。”
“讲。”
拿别人的残疾说事,那是不道德的。哪怕是开玩笑,也是很不礼貌的。虽然这个李冼自称俘虏,可皮日休仍然对他保持着尊敬。把他当一个人来看待。
在没熟悉之前,即使爱开玩笑的皮日休,也不会轻易拿李冼的口吃说事。不过此时,他心中却道:我姓赵,而不姓赵赵赵。
“你你可别瞧不起我啊。”
“呵呵,我哪里有瞧不起你。”
“我我跟你讲,其实我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如果如果……”
如果李冼现在仍然是一名世袭爵位的王子,他是绝不会造反的。不过现在,他参加起义军,却是毫无顾虑。
因为,他觉得命运对他不公。
李冼的母亲,并不是正牌的王妃,而是一个俊俏的小丫鬟。
由于生了他,在家中地位迅速蹿升,真所谓平地而起一飞冲天。只可惜她没有享福的命,仅仅过了五年,便去世了。不过她的死因,至今是个谜。李冼认为,他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他说有人嫉妒她的母亲。
李冼的父亲扶风郡王李察,有诸多女人。不过他仿佛不是一个能力强悍的,因为在三年之前,他还只有一个儿子。女儿虽然有三个,可在唐朝时期,女儿并不算自己家的人。因此,李冼便成了家里独一无二的宝贝。同时也是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三年前,李冼闹出人命案子,一打听,他害死的竟然是巨商于成奎的儿子。当时可把李察吓得不轻。于是马上带着重礼谢罪。
还好,于成奎的儿子很多,竟有十三个。所以死了一个并不打紧。当然,所谓的不打紧,也是相对而言。如果害死他儿子的是一个普通百姓,那么问题可就严重了。
恨铁不成钢,把李冼撵到遥远的山东,李察心中依然愤愤不平。于是老迈李察在家中苦炼身体,吃丹喝汤,养足精力,苦干大干,挥汗如雨,只为产子。
老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前,老来得子。这个儿子,可是正室所生。其母是正牌的王妃,礼部尚书吴承的女儿,吴雅娴。
瞬间,庶出王子李冼的地位,一落千丈。而且不久后,李察或许是因为吃丹过度,中毒而死。老王爷一死,两岁多的弟弟迅速继承了王位。而李冼,竟然被人找后账,追加了一个酒后伤人的罪名。好险,连这个牙将也没保住。这时,李冼恨透了王妃和他的那个弟弟。
“赵赵赵将军,我我怀疑,那那那个儿子,不是不是我爹的。”
“你有什么证据?”
“哎呀,还要要要要什么证据。我爹根本就就就不行。我怀疑我我我都不是我爹亲生的。”
“我嚓。”皮日休心中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父亲的,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苦笑了笑说:“所以,你这次造反,一点儿也不担心家里人被连累。”
“还还还担心,我恨不得现现在皇上就下令,把把把他们都给砍了。尤其是那个吴吴吴王妃。我怀疑我我我的母亲,就是就是就是被被她害死的。”
“那么,吴王妃,今年多大年纪了?”皮日休突然一皱眉。
“你你你猜。”
“这我上哪儿猜去。”
“哎呀,反正也没事。你就猜猜嘛。”
“按照你的年龄算,这吴王妃年纪可也不小了。最起码也有四十七八。”
“四四四四十九,马马马马上五十。”李冼,伸出五根手指,一脸的愤怒。
……
……
与这话痨说话,废话如山。
虽然有趣,可皮日休哪里有时间和他打牙祭。于是命令陈豹,迅速回家看一看,把家里人全部带来。连四丫鬟和那个小混蛋石敬瑭,一起带来。
与此同时,他命令朱温:“你去外面招兵处,见机行事。紧急时刻,可行我将令。我给你先罚后奏之权。”
“是!”朱温稍显激动,领命去了。
朱温绝对是一个能人。把大权交给他,皮日休可不担心他胡乱搞出什么乱子。重用这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轻松,而且结果一定是很让人满意的。
此时,他又闲了下来。
坐在大厅之内,只听那话痨噗噗个没完,可他却不怎么言语了。只是静静地等待诗兰的到来。
一想起诗兰,满心温暖。
那女子,怎么会如此漂亮,又那样善解人意呢。
那双眼睛,勾人心魄。每每想起,都让人觉得心里痒痒。恨不得马上冲到她身边,把她紧紧抱住。
不过,那女子身上,仿佛罩着一层佛光。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至今为止,皮日休也仅仅是凭瞧病之名,碰过她的脚两次,手一次。然后就再也没碰到过她的身体了。
不是诗兰有反抗之意,而是他不忍心下手。
“赵赵赵将军,你知不知道长安第一花魁,俞游圆。”
皮日休依然在想念诗兰,对李冼的话仿佛是听到,又仿佛是没听到,他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李冼继续说道:“哎哎呀,你你你是不知道,那俞姑娘,可可可真是稀罕死个人儿。我就不说她长得多多多好了。就她那双眼睛,简直就就就就好像天上的明月。她对我一笑,我我我三天不知肉味。而且,那俞姑娘,小嘴甜甜的,说话也很有趣,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