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赖大户百般不肯,站在下面大放豪言,说杀了他赖大户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们赖大户是一百多户人,集体的房契地契,如若官府硬要他们出钱,他们就集体到官府前面静坐绝食。
闻言,皮日休眯了眯眼睛,心道,这老匹夫最是难缠。眼下只有拔掉他这颗钉子,其他人就不必废话了。
于是皮日休道:“赖老,请来后面,咱们单独谈一谈。”
这时陈大户站起来道:“如若只有你们两个人谈,恐怕不太合适吧?这里面别有些猫腻,咱们跟着傻看着。如若有话要谈,咱们就直接谈好了,不必遮遮掩掩。”
皮日休怒道:“徐丁,把这陈大户给我逮起来,打!”
一声令下,徐丁带领十名恶奴,把陈大户拉下去,就是一顿皮鞭,打得陈大户哑口无言,皮日休又道:“还有谁不允许我与赖大户私下谈话?”
此时,台下无人再敢说话。
皮日休低沉声音对赖大户说:“赖老,还等什么呢?来后面,咱们谈一谈。”
这次,赖大户不敢怠慢,连忙在家人搀扶下,进入后面。
皮日休对赖大户道:“如今战乱年月,像你们这般大户,维持一方百姓,也是有功劳的。不过呢,咱们要为大局考虑。一千三百两,我看你们拿出来确实费劲。那么赖老就说说看,眼下尽全力,能拿出多少?”
赖大户想了想说:“钱分散在几个铺子里,我也不能马上说得清楚,不过八百两,差不多能拿得出来。”
“哦,八百两……”皮日休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啊,太少了呀。”
随后,屋里沉闷了许久,皮日休道:“要不这样吧,我借你钱。”
“啊?”
“我给你添五百两,凑足一千三百两,你看如何?”
“这个……”赖大户十分为难。
皮日休道:“你是这群人的榜样,所以,你出的钱,必须够数。如若不够数,我怎么好对别人再说呢。”
“可是,这五百两的利息,如何算呢?”
“不要利息,三年之内,只要还我本金便可。”皮日休道。
闻言,赖大户感叹一声道:“也罢,我先回家搜一搜,看看能不能直接出一千三吧,也省得与刺史大人借钱了。”
说着,赖大户就要起身,可这时皮日休却拦住赖大户道:“恐怕就这样出去是不合适的?”
“哦?”赖大户一惊,这时一碗鸡血已经从头上淋下来。
皮日休道:“不卦点彩,恐大家不服啊。”话音未落,又照着赖大户的脑袋打了一棒子,把赖大户疼得惨叫一声。
听到屋里传来惨叫声,众人都觉得脊背发麻,此时大家各自计算自己家的账本,看看到底要出多少钱。大多数人还是拿得起的,于是开始盘算,一会干脆主动交钱,省得受皮肉之苦了。
待赖大户捂着脑袋走出来,一脸的赤红让人看着发毛。
这一次,皮日休一共收了一万九千两,有的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干脆用货物或者房契抵押。总而言之,这帮富人,并不会真正拿不出钱来。
见有些所谓富户,果然是瘦驴拉硬屎,皮日休觉得于心不忍,事后把他们的货物和房契地契暗下里返还。那些大户非常感动,还特意跑来刺史府表示感谢。
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有空手来的,各类金银玛瑙的首饰,总是要送来些给夫人的。
两位夫人,两名妾室,分别获得许多首饰,显得开心。
巧菊笑道:“结婚多年,咱俩还是头一次收外人的礼物呢。嫣月,你说是不?”
见巧菊主动搭话,嫣月不好不理的,于是道:“还别说,当真是这样了。这事咱们还得感谢大夫人不是,如若大夫人要收回咱们手里的,咱也是没话说的。”
黄雏菊抬眼看了看嫣月,嗔怪道:“好你个嫣月,竟然在此数落起我来,你个没良心的,家中哪个份子少了你?”
闻言,大家一阵哄笑。
这时黄雏菊对皮日休道:“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处置呢。收得多,也要分得明白才是。别分赃不均,再闹出别的乱子来才好。”
皮日休道:“夫人说得极是。我已经安排好了,义父那边4000两,我自己留下5000两,再拿500两给胡飞,其余的9000两送给节度使大人去。”
“你怎样分我不好多嘴,只要大家觉得合适便好。”
当李可举又见到银子的时候,大喜,对手下人说:这赵敬果然是个人才,听说这人年岁不大,可惜我家两个混蛋儿子远不如他。……不如让他与我的两个儿子结拜成为兄弟。这样,日后也有个照应。
这话风传到涿州,皮日休抓紧时机,与两位臭名昭著的公子磕头拜了把子。从此以后,赵敬的大名,在涿州算是传开了。
此时皮日休不能怠慢,一边巴结李可举大人,还一边拉拢刘仁恭和刘守光父子。
不好与人家直接往来,便让二夫人诗兰,带着许多首饰,去结交刘仁恭的夫人。刘家夫人见诗兰长得好,人又乖巧,喜欢得不行。于是二人姐妹相称。日后常来常往。
二夫人打开关系,又派大夫人前去结交。刘家夫人见黄雏菊为人豪爽,心里喜欢,也姐妹相称。
不久后,两家来往密切,显得亲热。
这时引得刘仁恭注意,问道:“你为何与赵敬家来往密切?”
刘夫人道:“人家主动来与我等交好,我怎的好把人家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