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罗英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因此躲在屋里不出来。
伊始,众人只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得了风寒,因为怕染给别人,所以才如此。可一整天都不见她人影,黄雏菊却担心起来,派人去探望罗英,结果织星回来报:“罗姐姐呕吐满地,倒在炕上不起,看着十分吓人。”
闻言,黄雏菊大惊,命巧菊领着几名男丁去看一看,另外派人去请郎中。
一次请来两个郎中,一个是太医院世家子弟,一个是以神仙鬼怪为主的术士。皮日休见了,心中十分不满。不过他也没阻止那术士,只因为唐朝人迷信,都信这个,他也不好一声呵斥,把那装神弄鬼的家伙撵走。
请这样一个人来,无非是花点冤枉钱,不过此时“赵敬”可是家资巨万,当然不怕损失些小钱,如若能换来家人安心,他倒是觉得值得。
另外一名郎中,当真是一名好郎中,把脉之后,道:“此人病情沉重,却不知是得了什么病,小可不好乱开药的。只是开些药性温和的药吃吃看,三日内如果有效果,再去找我,如若没有效果,就另请高明。”
皮日休抱拳道:“有劳先生了。”
送走郎中,皮日休来到罗英病榻之前,一把按住罗英的头,感受一下温度,罗英浑身低烧,脸上略显红润。
罗英与皮日休同岁,看起来却没有皮日休这般年轻,在唐朝时候,人们到了二十九岁,便显得有些老了。而罗英已经算是比较抗衰的女人了,或许,这与她没生产过有一定关系吧。
皮日休笑了笑说:“你不必害怕,我有办法治你的病。”
罗英笑了笑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当初你给我吃过奇怪的东西,后来,你也给很多人吃。结果他们都特别听你的话。”
闻言,皮日休觉得脊背发凉,道:“原来早就被你发现了。”
罗英道:“吃那药之后,总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感觉全世界都欠我的,可我又不知道应该找谁发泄。只有听到你的命令时,才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可又不知为什么要听你的。或许是因为刚一陷入迷惘当中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的原因。”
皮日休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好生养病。过三日如果不见好,我会想办法的。”
看了看屋里没人,罗英一把攥住皮日休的手道:“如若三日后不好呢?”
罗英是一名武将,虽然是女人,可手上的力气着实不小。看皮日休本能地有挣脱之意,却没能挣脱,罗英惭愧地松了手。刚一松手,却被皮日休攥住,用更大的力气攥住,让罗英心里一暖。
“你屋里一直没有个丫鬟,给你安排你也不要。从今以后,我看你还是听话,我把小闹安排给你,那丫头话多,能陪你解闷。”皮日休道。
“我为何一直一个人住一屋,难道你不知我意?”
松开她的手,皮日休皱眉道:“我看徐丁对你一片痴心……”
闻言,罗英猛地坐起,眼眶含泪道:“我是何等人,你又不是不知。你不要便罢了,为何把我踢给瘸腿之人!”
“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必再说了,你走吧。”
悻悻地回到内宅,担心罗英自寻短见,于是把心事与诗兰说了。诗兰道:“一个女人,刀山火海闯过来,长途跋涉跟着你,难道你心里没个数,还非要今日人家说出来,而且还是在病中。你整日说自己好有心的,可现在看来,也是个木头橛子。”
皮日休挑了挑眉毛道:“那你看这事应该如何办呢?”
诗兰道:“反正赵若兰也认她当义母,不如就着孩子,给她个名分,我看也是好的。”
皮日休道:“那怎么能行,我与她毫无感情可言,岂不是坑害了她。”
夫妻二人谈不拢,诗兰自己带着赵若兰和丫鬟去找罗英去了。这事瞒不住大夫人,见过罗英之后,诗兰又跑去黄雏菊屋里。待黄雏菊听说之后,面带不豫之色。道:“我就说那个不老实的,到处留情。家里这些个女的,他招惹个遍。”
诗兰忙道:“这次真不怪文韬,是罗英一厢情愿。”
黄雏菊冷声道:“虽然罗英对我家有功劳,可这种事也不好强求不是。只看那厮的意思吧,我也懒得管。”
见大夫人口风松了,诗兰来找皮日休,问皮日休要个准话。
犹豫半日,皮日休对诗兰说:“那罗英,比普通男人还要高出半头,当真是我不喜的。”
诗兰嗔怪道:“如若站直了,我也不比你矮了。怎的,还因为这个讨厌我不成?”
“有这种事吗?”皮日休站直了身子,与诗兰比对身高。
诗兰气恼,掐了皮日休一把,道:“只是个名分,然后让罗英到大夫人面前敬杯茶便是。至于以后你到不到她屋里,那是你的事。如今巧菊还是个大姑娘家,可是让你留了好久,你不是也收了妾室?”
“奶奶的,这事说起来就让人生气。”皮日休气道:“那都是黄雏菊安排的,我哪里做过主。这次,又轮到你忙里忙外瞎折腾,你说你,自从你入了门,何曾老实过。左一个,右一个,看哪个都合适了。结果怎么样,八年多了,就一个娃。”
诗兰被气得咬牙道:“这事还怪我了。”说吧,坐到椅子里,支支吾吾哭了起来。
“哎呦,小可怜儿的,怎的还哭了?”停顿片刻,听着诗兰的哭声,皮日休感叹道:“前几日你不是说,担心徐丁有异心么。我也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