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皮日休诗兴大发,在书房里挥毫泼墨,只可惜他的字写得太差劲,让人看着发笑。可他并不以此为耻,还把自己的破字展示给众人看。黄雏菊偷笑着对诗兰说,这混厮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够厚。
诗兰苦笑不语。
随后,皮日休站到桌子上去,高声朗诵自己的诗歌,诗词大意无非两层意思,一层是表示对天下穷苦大众的关怀;一层是表示对家中老小和睦的赞扬。
最后又为大长公主提诗,歌颂大长公主品格高尚,治家有方。他的酸诗把黄雏菊听得脖颈泛红,站起身来,骂了几句便羞红着脸回到公主府去了。
诗兰忍俊不禁,道:“文韬兄,写得一笔好字;诵得两首好诗。”
皮日休大笑道:“对吧,天下唯有爱妻识得此字之美;此诗之高。”
夫妻二人互相揶揄一番,话题转到郦食央身上,诗兰道:“郦食姑娘满心是你,可你却要把她拱手送人,难道你心安吗?”
皮日休感叹一声,情绪全无地坐进椅子里,道:“天下有情女子多了,我岂能见一个娶一个,我可是当朝驸马,别说娶,即使是被人听说也是不好的。外面风言风语一起,保管被人捅到宫里去,到那时,她恐怕活不成了。”
说到此处,皮日休恨恨骂道:“那二杆子黄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服个软。郦食央留在我府里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
话音刚落,公主府太监来找,说,大长公主邀请驸马去府里叙话。
来到公主府,一眼就见到堂兄黄昶,皮日休立刻笑了笑,可他笑过之后,却不说话了。
皮日休,黄雏菊,黄昶三人都不说话,屋里气氛略显尴尬。黄雏菊本打算说些话解除尴尬,可皮日休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讲话。于是夫妻二人闭口不言,只等着黄昶。
黄昶见堂妹也不说话,只好别扭着长嘴道:“我可以帮你转来20人。”
皮日休摇了摇头道:“太少。”
黄昶为难地道:“不少了。皇帝曾说过,禁军知晓皇城所有布置,因此禁军的任用和废除,都需要严格把控才行。一次性调走20人,已经是我最大权限。按理说,每月最多动10个人,我这是在八月末和九月初,一起运作,才调出20人来的。”
听黄昶说得恳切,黄雏菊对皮日休道:“我了解堂兄为人,向来不打诳语,要我看,你就把郦食央交出来吧。”笑了笑,又对黄昶道:“十月末,十一月初,让堂兄再调出二十人便是了。”
闻言,皮日休心中坏笑道:到底是自己的老婆,还是向着自己说话。
可这时黄昶却为难道:“调动太频繁,三叔会过问的,到时候我怕说不清楚。”
黄雏菊笑道:“那就十人,如何?”
黄旭想了想后,勉强答应。
于是,那夜黄旭就把郦食央带走了,皮日休没去送她,诗兰一路送到门口。郦食央见皮日休不来送,突然两颗眼泪滑落,对诗兰道:“下辈子愿与二夫人做娥皇女英那般的姐妹,还请姐姐不弃。”
诗兰挽手哭道:“难得郦食姑娘有情,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不过,无论如何黄昶也是皇亲国戚,咱家妓女出身,还有什么不情愿呢。”
闻言,郦食央止住哭声,拜别诗兰。
送走郦食央,相府里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的哭声,哭得凄惨…
“唉唉,李冼,你要死啊?”皮日休气愤骂道:“你有什么好哭的?”
李冼嚎啕道:“哎呀,我我的哥,你怎的放走了她。如若知道你不喜欢,你倒是让给我呀。”
“你小子能当三十名亲兵使唤吗?”皮日休气得踱步。
“嗨,不就是三十个死士,那有何难。长安城黑市里十两银子一个,好多前朝不良人、守捉郎如今没有营生,给钱便是死士。”李冼道。
“奶奶的,那你不早说!”
“早先我也不知道你要把郦食央送人啊。”说罢,李冼继续哭。
皮日休冷静下来想了想,又看了看日渐消瘦的李冼道:“我说兄弟,我看你还是别懊悔了。如今形势,就算把郦食央留下来,也轮不到我们两个头上。我现在能保住二夫人已经感恩戴德,而你,看看你如今这幅要死的模样,你可要知道,头上一把刀的威力。”
哭了一会,李冼抽噎道:“大哥说得也是。我本玉树临风,可如今看起来好似病痨。”
不久后相府突然传来噩耗,李冼屋里小妾钟离香死了。
那绝世美女是怎么死的,大家众说纷纭,大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不可细表。
钟离香死后,李冼在她牌位上书:二夫人李钟离氏,至此,钟离香终于达成夙愿成为了夫人。月红虽然心中稍有不满,却未再说什么。活人何必与死人争呢。
钟离香死后,李冼消沉了一段时间,可消沉一段时间之后,倒是变得白胖了。见状,皮日休骂他:“qín_shòu也。你爱的仅是钟离的皮囊。”
李冼不服地道:“非也。我在想,我与钟离香感情深厚,我爱她来她爱我。倏然她死了,即使在黄泉路上,她也不希望我痛苦过度。近日我还常常梦到她,她劝慰我说,让我好生保重,否则她走得不甘心。”
李冼这小子到底是胡乱噗噗,还是说的真心话,鬼才知道。皮日休不与他争辩,只是说:二弟已经通过洛阳,下一步就要到郑州了。我实在为他担心,不过……按照我的计划,第二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