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朝廷再未派兵来战,凤翔那边安静得仿佛空城一般。
黄巢命令朱温,加强关东防御,适时而动,如有可能,主动攻打高骈。
赵璋上奏不应该给朱温如此大的权力。
黄巢却说朱温原本是你的部将,他能征善战你也脸上沾光,如今你贵为驸马兼任宰相,已经人臣之最,还有何可争的?
闻言,赵璋心灰意冷,感叹着待在家里,平时也不上朝。
这一日,正与诗兰下棋,连下三局,不能胜,气得鼻孔生烟。诗兰见皮日休气得不行,只好故意让棋,结果却被皮日休察觉,因此即使赢了,也不觉得开心,还埋怨诗兰道“本来这盘棋我也是能赢的,可你却故意让我一角。让我胜之不武。”
诗兰坏笑道“我哪里有让了,明明是相爷棋艺高超。”
“那我还连续输给你。”
“你心中有事,当然要输了。”
闻言,皮日休把棋盘一推,不玩了。诗兰说,前几日,派人去平康坊寻来几个名妓,各个妖艳,而且最善歌舞。如今被我藏在相府里,如果你喜欢,我带你去看歌舞。
皮日休想了想道你胆子可是够大的,如若被公主发现,有你苦头吃。
诗兰道我只想让你后继有人…
爱妻一片苦心,皮日休感动得不行,咒骂老天爷,竟让自己绝后。如若仅是黄雏菊诗兰二人不能生,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嫣月也不能生,这说明什么?只能是自己有问题。
为此皮日休感到十分苦恼。
诗兰本是好意,却引得皮日休很不开心。诗兰闷头不语,不时抹一抹眼泪。
“爱妻,别哭了。听我的,把那些妓女送回去吧。以后,你我二人白头偕老,带着一个义子两个义女,也不能算作无后。义子鲁长春对我如同对待亲父,战场上多次舍命救我,可见忠心;两个义女是我们从小培养的,对你我都如同亲生父母。这般想来,也算作安慰。”
闻言,诗兰反而痛哭不止。
“这不是扯地么,你还有完没完了。”笑骂一声,皮日休伸手掐了掐诗兰的脸颊,携手揽腕,把她带入花园,捉来蛐蛐,与诗兰逗闷子。
诗兰不喜斗,去捉蝴蝶去了。
突然钱喜儿来报,说“月红夫人欲上吊自杀。”
夫妻二人放弃玩耍,急匆匆赶往月红屋里,见月红白皙脖颈上一道血红勒痕,就知她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
诗兰急问道“为何自寻短见?”
月红本是诗兰贴身丫鬟,见二夫人来看自己,悲从心来,放声大哭,却什么也不说。
诗兰负气,喊来李冼问道“五叔如何欺辱月红,还应如实说来。”
李冼挠了挠头说“我只是跟她商量,要扶正钟离香,先前她同意了,可当我刚一走,她又上吊了。幸亏丫鬟发现得及时,否则这会儿应该给她办丧事了。真是不懂事,在相府里闹得这般晦气,对不起大哥与嫂嫂。”
诗兰愤愤骂道“五叔怎的如此不计恩情,月红与你有生子之恩,却未曾犯过过错,你为何要休她?”
“我没想休她,只是让钟离香做平妻。”
闻言,诗兰不好说什么。按唐时律法,一夫一妻多妾。赵璋这般拥有两个夫人的,纯属罕见。如不是皇帝特许,当真没几家敢这样安排。当初提拔诗兰,是因为赵璋拥兵自重,而且手持诸多家眷的命运,那时谁敢得罪他?如今诗兰的夫人地位朝不保夕,只是看大长公主心情了,如若大长公主突然翻脸,剥夺诗兰夫人头衔,她也无话可说。
效仿皮日休,李冼也想立二夫人,这时皮日休和诗兰面面相觑,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想了许久,皮日休把李冼叫来身边,道“你去与钟离香说,如今皇帝下诏执行《唐律》,你李冼作为礼部侍郎,应以身作责,不可拥有两个夫人,如若钟离香还纠缠此事,你就与她说,你的行为会触犯《唐律》,你作为我府里的人,还会牵涉到我。另外还有,既然你是我府里的,你的家事就要听从府里安排。她钟离香想当夫人,必须经过大长公主同意。如若越过大长公主,她后果自负。”
皮日休即兴表演,心里没底,于是跑来黄雏菊屋里,与黄雏菊说我新立下的规矩,还请爱妻给些面子,帮我执行。
黄雏菊撇了撇嘴道你这浑厮,整日给我找事,可你却给我什么好处了?
皮日休嬉皮道“爱妻说得哪里话来,你我夫妻不分你我,还要什么好处。”
“不成。总给你白忙活,可你却不把我放在心里。自从二夫人归来,你便好像把我忘了一般。你这般薄情,我不会帮你。”
“哪里事,其实我心中一直有大夫人,这时现在公主府规矩太多,来一次实在不方便。”皮日休挑了挑眉毛,心虚地说。
黄雏菊恨恨道“最近几日我厌食得厉害,时常呕吐,你可关心过我?”
闻言,皮日休闷头不语,他竟然真的不知此事,心中有愧。
随后,被黄雏菊痛骂了几句,皮日休不言语,只是赖在公主府里不走。
过了许久,黄雏菊突然笑了笑,一唬扑进丈夫怀里,羞笑道“太医说,我有喜了。”
……
“大长公主殿下有喜啦!!!!”
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突然大吼了一声,瞬间引得府里沸腾起来,丫鬟婆子兄弟亲兵,无不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张灯结彩,满府上下喜气洋洋。
陈豹唐虎急匆匆从部队赶回家里,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