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获得一对熟铜锏,学名“竹节三棱锏刺”。
据说,这锏是程巨匠专门为黄巢小女儿黄雏菊量身打造的。一对锏重二十二斤。皮日休虽然不会什么锏法,可他在离家之前,却学过一套剑法。那套剑法是皮老爷重金请高人传授给他的,叫《飘零剑十三式》。这套剑法虽然看起来十分飘逸,可至今为止皮日休也没和人真刀真枪打过架,倒是不知这套剑法的实战效果如何。于是他便对人声称自己不会武艺。
古代诸多兵刃中,锤,斧,棍,锏,是四大重兵器。其中锏最灵活。
锏通常是四楞,无刃,无锋,纯靠力气和武器的重量发挥杀伤力。通常是骑马的时候才用。利用马的速度,加大锏体势能,这时再一锏击出,即使对方身穿铠甲,也能把对方活活砸死。
陈豹获得一条五钩亮银枪,熟铁的枪杆,通体镀银,重五十五斤。他看起来极喜欢这条枪,不时从得胜钩上摘下来,凭空舞动两下。虽然看似随意,可他手上功夫了得,每每一甩枪杆,都颇显功力。
论材质,唐虎的武器最次,可那镔铁大棒重达八十三斤,挂在马鞍桥上,把马都压得身子一偏。
唐朝时候的一斤,相当于680克,换算成二十一世纪的斤,这铁棒竟有斤。
这一棒子要是削脑袋上,就算戴多么坚硬的头盔,也是无济于事。
三人各得武器,正准备走,这时尚让再次派人来,找到皮日休,告知他直接从重兵把守的北城门出去,不必绕远走东门。
“尚先生已经与城门牙将打过招呼了。”报信人说。
“尚先生果然手眼通天,而且心细如丝。真是我等学习之楷模。”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皮日休深谙人心,隔空拍马。
本想走东门,路过时再看一眼姐俩,可现在改了路径,便不再去看了。
“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陈豹四下望了望。
“不打紧,只要他们不找诗兰唐敏的麻烦,就让他们监视去吧。”皮日休跳上马。
快马加鞭,晓行夜住。
一路无话。
三日后,少阳山麓。
少阳山并不十分雄伟,可山势却很陡峭,东面和北面均是断崖,光秃秃的,任凭猿猴也不能攀援而上。
南面和西面,一片山林覆盖,远远望去郁郁葱葱,他们赶来之时正是傍晚时分,山坡被晚霞映红,山体上一片层林尽染叠翠流金之景象。
连续赶路,风尘仆仆,骑在马上,手里拎着马鞭。两柄三棱锏刺,一直挂在马鞍桥上,他连看都不看。倒不像陈豹唐虎那般,动不动就抱着武器,用油布擦了又擦。
“大哥,上山有两条路,咱们走哪一条?”陈豹驾马跑到高处,瞭望着问道。
“看哪条路好走,咱们就走哪一条。”皮日休说。
“这两条路看起来都很凶险。”陈豹道。
之所以危险,只是担心会有歹人藏身在暗处,皮日休道,“咱们身上有尚让先生的书信,待会碰见山上的人,只要递给他们便是了。”
“只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陈豹拧眉道。
皮日休突然皱了皱眉头,心中唏嘘道:“莫非,土匪成群的山上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其实,陈豹的担心并非多虑。
例如《水浒传》里的水泊梁山,其实也是分几个山头的。每个山头,都有一个或多个负责人。这附近也有几个山头,只是不知山上是否有土匪。如果有,那些土匪是否与少阳山大当家一条心,也是不知。
想到这里,不由得皮日休再次仰起头,向前瞭望,沿路之上壕沟,寨门,吊桥,木栅栏,一应俱全。而且道路狭窄,虽敌千军万马却施展不开,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这山的主人是孟楷,字绝海,你们两个可认识吗?”
“不认识。”陈豹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认识。”唐虎闷闷地道。
这才几日,唐虎的马已经明显瘦了,陈豹的马也颇显疲态,只有皮日休的马倒是轻松。望了望山上,又道:“虽然咱们是来请人的,不过到了山上之后,一切不必客气。无论闹出什么事来,我都能保证孟绝海会跟我们走。”
“大哥如此有把握?”陈豹惊喜道,“不知大哥有什么好办法?”
皮日休冷笑一声,“随机应变,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当然不能对陈豹说,历史上孟楷就是在最近几日投靠黄巢的。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命运都会把孟楷逼下山去。现在皮日休需要做的,只是搞出动静来,让大家错以为孟楷是被他“折腾”下山的。
“唉,大哥,咱又不是外人,干嘛掖着藏着哩。”唐虎稍有抱怨地口气说道,嘿嘿一笑。
“大哥随机应变,总要有个主心骨的主意吧。”陈豹道。
见二人坚持问,皮日休道:“来此之前,我和尚先生已经商议妥当,我让他在濮州曹州附近散布谣言,就说少阳山已经投靠了起义军。”
“唔?为何要这样说?”唐虎疑惑地问道。
皮日休说,“黄巢多次请他请不动,我们就能请得动他吗?因此我决定,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咱们此次来,不是来请他的,而是来逼他的。所以刚才我们让你们上山之后不必客气。”
闻言,陈豹唐虎面面相觑,看起来依然糊涂。
皮日休继续道:“平常时候,路上碰见一个土匪,都把百姓唬得不轻。想那孟绝海是土匪头子,能镇得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