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几个人挤在唐敏的小屋里有说有笑。陈豹唐虎轮番讲述他们的奇闻异事。这两位混江湖的见识颇多,语言幽默,讲得绘声绘色,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即使是静若处子的诗兰,也不时长袖挥向鼻尖。
已经过了午时,皮日休觉得应该出发了。他还想去趟马市,买三匹马。于是起身拜别。姐俩见挽留不住,便送到院子里来。
刚一出门,就见到三名身穿短打黑袍的精干汉子,牵着马站在篱笆墙的外面。
见皮日休出来,三人中的一人,上前半步,客气地道:“赵先生,原来你们在这里,尚先生已经寻你们多时了。”
“唔?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和尚先生打过招呼了。”皮日休略一沉思道。
“早上尚先生公务繁忙,倒是忘了件事。等你们刚走出去,才想起来,于是派我们几个前来寻找。幸亏刚才唐壮士出去买酒,被我们碰上,否则还真的找不到你们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有什么事找我?”
“这三匹马,是尚先生特意吩咐的,说你们此去少阳山路途遥远,没有马恐怕耽误时间。另外尚先生还说,现在黄府里正在打造兵器,如果三位有什么需要,尽请提出来。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也可以到兵器库里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合手的家伙。”
仨交换了一下眼神,皮日休点头道:“那就劳烦几位兄台带路,咱们去看看都有什么现成的武器。如果应手,咱们直接拿着便是了。”
“好,赵先生请!”
辞别姐俩,皮日休心中上有些恋恋不舍。刚走出去不远,便回头张望。一席白裙的诗兰,伫立微风之中,裙摆微动,仿佛飘飘仙女。每见皮日休等人回头,她都扬起手来,再次道别。见状,让人不禁感叹:“此女子真是有情。”
相比之下,唐敏倒是显得含糊了一些,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并没有什么分别之苦的模样。她一直注视着哥仨的背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看她甜美的微笑,仿佛在憧憬着什么。
转过街角,再也看不到姐俩,这时皮日休暗自思量:看来自己的行动一直都在尚让的监视之下。
这并不难解释,毕竟互相之间都不了解,这样的监视确是十分必要的。
这个领头的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虽然长得其貌不扬,可他身法利落动作矫捷,一看便知是一个会武艺的。而且,他看起来有些傲气,尤其在与身边两个随从说话时,破显颐指气使。看来此人在黄家地位不低。
趁着别人不注意,皮日休对陈豹唐虎小声说:一会儿到了武器库,你们不必客气。看什么好久拿什么。拿到武器之后,不要傻愣着,找人最多的地方,当着大家的面,亮他几手。
“大哥,你这是何意?”唐虎挠了挠脑袋。
“嘘,唐虎,不要多嘴多舌。”陈豹压低声音嗔道:“大哥神机,说起其中奥妙必然长篇大论,现在哪里有时间对你解释,你只要听着便是!”
“好,我不问了。”唐虎闷闷地道。
“不是不问,而是事后慢慢琢磨,捉摸不透,再问也不迟。”陈豹认真地道。
唐虎翻了翻白眼儿没说话。
不久后,哥仨来到黄家兵器库。那兵器库建在地下,看起来极其隐蔽。如果没有内部人走漏消息,官兵无论如何是找不到这里的。
还没等走进屋里,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掀开门帘时见到满屋火星四射。地下闷热,不过这里依然有十几条健壮汉子,冒着高温挥舞着铁锤。他们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好像涂了一层油,火光照应下放射着健美的光彩。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火炭味道冲进鼻孔。
铁匠门依然挥汗如雨,好似争夺时间似的一刻不停。
“你们两个开始行动。”
“是!”
把哥俩支开,皮日休在三名黑袍人的陪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铁匠打铁。
“哈哈,大哥,这里面还真有好玩意哩!”突然,传来唐虎的大笑声,他直接钻进武器库,拎出一根镔铁大棒,挥舞着走出来。
皮日休扭过头,挑了挑眉毛。可当他看清楚那根镔铁大棒,顿时一惊:“我的天,唐虎,这么粗的铁棒你能舞得动吗?”
“哈哈,大哥,看来你是不知三弟的力气。来,你们几个让开,让俺耍两下给大哥看看!”
说着,唐虎挥舞起那根大铁棒,在火星四射的武器库里耍了一趟棍法。一套棍法尚未打完,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众铁匠放下手里的活计,瞠目而视。
有人惊道:“这可是专门给黄三爷打造的八十三斤金攥盘龙棍,这汉子竟也能舞得动!”
“这大汉如此神力,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就看到过两个人用,一个是黄三爷,一个就是他了。”
这时,皮日休身后,传来领头人和他两名随从的声音。
“这大汉不仅仅是力气大,棍法也有独到之处。这套棍法,极力发挥重兵器之所能,招招致人死地。”一随从说道。
“只是,这套棍法是什么来路,却完全看不出来。”领头人哑声道。
就在众人惊呆之时,突然一个黄脸汉子,拎着一杆长枪冲了进来。
“三弟,一个人练太乏味了,二哥来陪你一起练!”
陈豹话音刚落,迅捷身形已经闯入,他手里拎着一杆五钩亮银枪,一抖手青龙朝天式。
见陈豹来了,唐虎更来了兴致,二人挥舞着手中兵刃,插招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