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人办案,只认准一个字:“打!”。
把何家村报案人一一找来,其中三人言语不顺畅,看起来仿佛闪烁其词,黄雏菊把惊堂木一拍,一顿杀威棒打在身上,打得三人嗷嗷乱叫。
这一幕太过残忍,皮日休看得啧舌。感受大夫人之威风,实在恐怖,如若诗兰在场,估计吓得昏死过去。
皮日休暗暗摆手,示意章帮道等人下手轻一点。不可草菅人命。
十几棒子下去,三个人打得站不起来。
可即使这样,还是审不出个关键,这帮人众口一词,把那天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又一遍。
黄雏菊大怒,把几个村民分开,自己和亲兵同时上阵,分头审讯。
章帮道、李坎山、方成谶互相对望,心道:“咱哥们表现的机会来了。”
皮日休偷偷躲在黄雏菊身后,抱着肩膀,听黄雏菊私审罪犯。被黄雏菊盯上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何进才,此人长得苦巴巴的,小眼睛,窄鼻梁,说话尖声尖气,嘴巴上有毛但却不多,稀稀落落的的,一副奸臣相。
虽然此人面相不好,但这并不是断案的关健,而且还容易误导主审官。因此皮日休一定要跟着看一看,看黄雏菊到底如何审问。
黄雏菊坐在小屋里,身后站着两名体格健壮的丫鬟。
何进财早就看出,面前这位大老爷是女扮男装,可这女姥爷脾气可太大了,一句话说不上来,就是一顿大棒,因此他有些胆怯,甚至战战兢兢。
黄雏菊突然咳嗽一声,何进财都吓得一哆嗦。
“说吧,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何进财说话,黄雏菊又补充道:“我可告诉你,你们六个人的供词,我会一一对照,如果找出毛病,我绝不会轻饶了你。还有,如果你们六个人中有人说出实情,我就会赦免说实话的人,但其他人麽……,呵呵……”
“这位老爷,您明察秋毫,小民不敢有半点假话!”
“那你就把当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与我说清楚。”黄雏菊嘴角含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皮日休藏在门后,见了黄雏菊脸上那抹笑容,偷偷嗤之以鼻。
随后何进财把那天晚上的事又说了一遍,与大堂上说得一般无二。黄雏菊大怒,拎起马鞭一顿抽打。把何进财打得嗷嗷叫,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改口。还说,您就是打死小民,小民也不敢说谎。
见黄雏菊这边无有结果,皮日休又跑到章帮道他们那边,章帮道与李坎山,一人审问一个,问得情况与黄雏菊这边基本差不都,这两位比黄雏菊还要狠,连鞭子带脚,把嫌犯打得哭爹喊娘。
皮日休摇了摇头,心道,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屈打成招,到时候更麻烦。
他制止二位,然后去看方成谶。
方成谶稳稳地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只是拿着一柄小刀在那里刻木头,一边刻木头一边说,“十岁男童杀父母,呵,鬼才信。”
嫌犯跪在地上,抬起头,苦着脸道:“这位大爷,您当时不在现场,您是没看到啊。那男娃下手可凶着哩。我们一群人,怎么会看错呢。”
方成谶冷笑,把刀放到嫌犯的脸上,说:“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是个人就能看到。可你们却不与我说实话。别看我这把刀很小,可却锋利异常。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起义军的人屠军,我就是其中一位。我们杀人,是不需要偿命的。”
闻言,嫌犯大惊,立刻磕头如捣蒜,道:“大人,你想听什么,我说,我说。”
“很好。”方成谶邪笑坐回来:“说吧,你们六个人中的军师是谁?”
“军师?咱们都是一群农民,没有军师啊…”嫌犯诧异道。
“你们众口一词,难道没人教你们说吗?”方成谶怒道。
“没,没有啊。”嫌犯道。
这时方成谶要下狠手,皮日休突然走了进来,道:“把他们六个都放了吧,问题不在他们身上。”
“是!”
……
皮日休坐在黄雏菊的屋里,揉了揉下巴,陷入思考。
黄雏菊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看皮日休,因为皮日休胡须太短,而嫌弃地翻了翻白眼。闷闷地说:“你这胡子是长不出来了吗?你还总揉下巴,却不见长。”
皮日休不理她,继续揉着下巴。
时间久了,黄雏菊有些困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突然“咣”的一声,皮日休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个男孩身上。”
黄雏菊被皮日休这一拍,吓得浑身一哆嗦,刚要骂人,又听皮日休想出法子,而认真听讲。
皮日休说:“一会儿去找几个小孩来,把他们投入监牢,让他们套男童的话。”
十一二岁的精明小男孩,并不难找,如果石敬瑭还在的话,他就是最佳人选。可此时那混蛋已经跑了,于是皮日休开始到处问,谁家有精明小孩。
不久后,罗英把自己侄子带了来,是罗英大哥的儿子名叫罗尚武,今年十二岁,小伙子长得精神,说话对答如流。皮日休十分喜欢。
随后,皮日休对罗尚武说明情况,小伙子立刻就答应了,而且显得有些兴奋。
穿上一件破旧的罪犯衣服,还用鸡血在身上涂抹一番,然后投入地牢。
外人看来,这人浑身衣服都被打烂了,已经奄奄一息。
皮日休担心男童精神有问题,没敢把罗尚武与男童投入一间,而是放到了隔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