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还以为老将军要提出一些类似于嫁女儿之类的要求,如果当真那样,倒是让皮日休难办了。
罗忠只是说,希望让女儿罗英和义外孙女能住到帅府里,女儿给帅府当个看家护院的武师,而义外孙女能给小飞燕做个伴。
既然如此,皮日休倒乐得答应,可回到家后,却遭到黄雏菊的强烈反对。
皮日休顶着巨大压力,先把罗英母女安顿好,并让诗兰派人照顾,这时罗英显得娇羞,还对皮日休说,请大帅给孩子取个名。当时皮日休心中乱糟糟的,说,改日再取。
再去见黄雏菊,把黄雏菊气得怒冲云霄,拎着刀来到皮日休面前,声称要与皮日休一刀两断。
皮日休大怒,命三活宝把黄雏菊的刀收了,三活宝哪敢对大夫人下狠手,没一会儿的功夫,都被黄雏菊踢翻在地,三个人都趴在地上哼哼呀呀,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谁也不起来。
随后,黄雏菊把刀一扔,开始追打皮日休,从大夫人屋里一直追打到二夫人屋里。皮日休跑到诗兰屋里,用茶几倚住门,却不曾想黄雏菊一个飞踹,竟破窗而入。
窗棂被她踢得粉碎,整个人仿佛一条飞鱼,直奔皮日休面前。
皮日休见黄雏菊面目狰狞,担心她下狠手,于是与黄雏菊摔跤。却不曾想,三五个回合以后,被黄雏菊摔倒在地,一顿好打!
诗兰身子弱,不敢上前,便站在一边好生劝说,却也劝不住,只能站在一边哭哭啼啼。
待黄雏菊解了恨,踢翻茶几,踹门而走。
皮日休被打得狼狈,在诗兰的搀扶下才龇牙咧嘴地爬起。
随后他一个人来到花园,凭栏而坐,望月,感叹。
良久。
“闻说多妻无限好,也拟双妻格。只恐恶妇狮咆哮,扛不住,许多拳。”皮日休揉了揉下巴,还是火辣辣地疼,估计是被打肿了。
愤懑至极,一个人静坐凉亭,听着汩汩溪水声。
不时,一只蚂蚱跳到脚面上,伸手去抓,蚂蚱抖动着翅膀,一跳飞出去丈远。
刚刚分神,脑海里又浮现出黄雏菊那恶狠狠的狰狞面孔。
一想起她来,浑身冒冷汗,真是大煞风景。
心中骂道:这黄雏菊,当真是被她爹惯坏了。看来我应该修理修理她了,可是……我怎么修理她才好呢?
打她,她乃是一名女子,怎的下得去手?
不打她,她却殴打亲夫,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再不管教,岂不是要上房揭瓦?
冥思苦想,下不得狠心,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时想不开,那就换个姿势继续想,直到想开为止。”
他果然换了一个姿势,单臂支着身体,斜躺在草坪之上。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只狗尾巴草,不禁塞入口中,咀嚼起来,一股淡淡的草香,在唇齿之间弥散开来。
盯着天空,皓月如银盘,真是好看。
不久后,对着月亮笑了笑。
这时,一阵轻而缓慢的脚步声传来。皮日休还以为是诗兰来了,可扭回头一看,竟然是大夫人黄雏菊。
扭回头,不理她,继续望向明月,可此时,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了。
“你把罗英带入帅府,打算给她什么名分?”黄雏菊伸手揉了揉皮日休的下巴,即使是黑夜,借着月光也看到那里一片红肿。
“家中武师。”皮日休没什么心情,仅说了四个字。
“润州城里有一万人马,层层保护着你,帅府四周还驻有三百敢死队亲兵,这还让你觉得不安全吗?”黄雏菊火气又往上撞,她顿了一下,压制情绪道:“家中有二叔陈豹,三叔唐虎,义子鲁长春,各个都是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悍将,有他们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你!”皮日休猛地坐了起来:“你这悍妇,就是让你爹惯出的许多毛病。如今我对你尚有三分怜惜,可如果你再这般蛮横下去,三分怜惜也被你打跑了。将来,说不准你我夫妻当真会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骂了一句,皮日休站起身,扭头就走。
黄雏菊坐在花园里,哭了一夜。
次日,黄雏菊身上发烧,一病不起。
连续三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精神萎靡,偶有呓语。
“大帅,您还是去看看夫人吧。再不去看她,夫人可能撑不过今天了。”巧菊,仗着胆子来找大帅,小脸通红,眼中含怨。
“真是守什么人学什么人。你这小丫鬟,跟你主子久了,也是一身的戾气!”皮日休指着巧菊骂道:“你还敢冲我瞪眼睛?再敢瞪我,看我不把你眼睛挖了!”
巧菊跪到地上,倔强地道:“如果剜掉双眼能让大帅去见夫人,巧菊不劳大帅费心,自己剜!”
说着,她伸出两指,猛插眼眶。
诗兰见状大惊,惊叫一声扑了过去,掐住巧菊手臂,急道:“这里有我在,自会劝说大帅,你先回屋里,照顾大夫人去。”
巧菊挖了一下眼睛,虽没挖出来,却也疼得睁不开眼睛了。
她闭着眼睛对诗兰说:“老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但愿二夫人说到做到,且不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才好!”
“好你个尖嘴薄舌的丫鬟!”皮日休大怒:“来人啊,把这巧菊给我拿下!拉出去鞭打五十!”
“文韬兄,你就别硬撑了吧!”诗兰尖声叫道:“说梦话时,你还喊着夫人的名字,一睁开眼睛,怎的就能狠下心肠?”
……
坐到黄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