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的二百铁骑如同二百猛虎,冲到哪里,哪里便留下一片尸体。
风驰电掣来到周岌近前,八十三斤金攥盘龙棍高高举起,口中暴喝一声,对着周岌当头一棒。
周岌久经战阵,明知这一棒力大无穷,没敢用画戟硬扛,而是翻转画戟用戟边月牙向外格挡,以化解唐虎的巨力。
当两杆武器碰到一起时,突然冒出一阵火星,随着锵的一声脆响,锻造画戟的一面月牙竟然被唐虎硬生生砸落下来。
此时周岌只觉得两臂发麻,手里的画戟好悬脱手。巨大的反震力,让他瞬间失去感觉,甚至感受不出手中武器的重量。
稍一愣神,唐虎的大棒再次袭来。
周岌一咬牙,反手一戟,这一戟力道劲猛,速度奇快,他想用速度上的优势压制唐虎,可当他的画戟一出手,突然愣住了。原来,那画戟整个都已经弯了,仿佛被火烧过的竹片。
这一戟虽然没能刺中唐虎,却把唐虎的招式化解,抽出空来,拨转马头,周岌向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招呼将旗,口中大喝,迂回作战。
虽然主将败退,可此时整体处于优势状态,只要周岌的将旗还在,小败一阵也不会损害士气。
不久后,周岌亲兵统领带领几百名骑兵与唐虎部绞杀一处。借此机会,周岌逃脱。唐虎打倒几名周岌的亲兵,忽而他的目光落到山坡之上的一面大旗上,那旗比周岌的将旗还要阔气,从制式来看,分明是一面帅旗,上面明晃晃一个金色大字“薛”。
这时,唐虎放弃了追杀周岌的念头,反而拨马向山坡上冲去。
盘龙棍空中挥舞,棍到处要么是一声脆响,要么是一声闷响,脆响后必有武器被崩飞,闷响后必是一条尸体倒地。旋风一般冲向薛能,薛能见状大惊,吓破胆般惨叫一声,拨马就跑。
那薛能,未受到一点伤,而且身边还有几员贴身战将保护,可他还是惨叫一声,向后跑去。
几员贴身战将搞不清状况,还以为薛能被暗箭射中,于是只能保护薛能往后跑。帅旗见大帅跑了,立刻紧紧跟随。
几位贴身战将和将旗,都是遵从薛能事先的命令,薛能要求他们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必须留在他身边。如有人违抗军令,杀他全家老小。
薛能疯了般向后跑,他的铁骑如同一辆战车,不分敌我,一阵乱撞。他身后跟着几十匹马,也是如此,一瞬间把密集的官兵队伍冲开一道口子。这时唐虎紧催战马,猛冲过去。凭借乌骓马快,追上帅旗,抬手一棒,打在骑手的马胯之上。
那马一声凄惨嘶鸣,随后两条后腿夸张地分开,那一棒竟然把马的胯骨打断。马被打垮,可那骑手却是一名经验老道之人,趁着还没落地,把大旗抛给副旗手。可就在副旗手即将接住大旗的时候,一根大棍横空飞来,只听咔吧一声,帅旗被拦腰砸断。
帅旗一倒,军心瞬间崩溃。
本来官兵占据绝对优势,可就在帅旗倒下的那一刻,突然形势急转。军中爆发一阵喧哗之声,随后集体向后退去。
见状,周岌大惊,猛追薛能,想拉住他,怎奈那薛能如同一匹惊马,跑得飞快,根本阻拦不住。于是他只好挥舞自己的将旗,号召他的直属部队继续战斗。幸亏周岌平日里威望极高,当他的旗帜猛地挥舞起来时,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
周岌迅速调整队形,亲自带领部队冲杀在最前线,不久后扭转颓势,与起义军保持均势。与此同时,皮日休也在调整队形,一边把鲁长春、倪赞两位受伤颇重的战将召唤下来休息;一边命令陈豹、唐虎、罗云、鲍长信猛冲周岌大旗。
即使四员猛将轮番冲击,周岌大旗依然屹立不倒,见状皮日休心中暗自赞叹,周岌果然名不虚传。
皮日休挥舞将旗,让各路将军轮番冲锋,在此期间,周岌连续被起义军中几员将轮番挑战,幸亏他身边亲兵骁勇,才多次使他化险为夷。当周岌调整好队伍,凭借人多,慢慢又开始占据优势。
就在此时,突然从背后杀来一队起义军,为首一员老将,老将须发皆白,却骁勇无敌。手中五钩亮银枪,横劈竖砍,左挑右刺,杀开一条血路冲了过来。老将勇猛,他所带的一千人也生猛异常,瞬间把周岌后军打乱。
周岌命令右军支援后军。右军领命,凭借人多优势,慢慢压制住老将的冲击。
刚把那白须老将控制住,突然斜后方又冲来一支队伍,依然是一千人左右,为首的却是一名铁骑女将,那女子身材修长,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大,手中钩镰藤条枪如灵蛇出洞,迅速掀翻几员牙将。女将猛击周岌右军侧翼,右军遭到夹击,即将溃退。
周岌命令左军支援。
可左军还没出发,突然又杀来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看起来杂乱无章,却也生猛异常,队伍里不但有兵丁,竟还有家眷模样的人,手持粪叉,菜刀,镰刀,棍棒等武器。为首一员金甲女将,胯下白缎大马,阳光之下分外惹眼。
周岌本想亲自对付这名金甲白马的女将,可突然前军副将被唐虎一棒打死。瞬间前军有崩溃之相。周岌觉得心口一热,胸中憋着的一口气好悬没把他呕出血来。
纵然周岌英勇善战,怎奈军心动摇。眼瞅着败势无法挽回,周岌指着薛能逃跑的方向大骂道:“薛能啊薛能,如果你再坚持一刻钟,岂能遭此败仗?”仰天长叹:“真是一帅无能累死三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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