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女语出惊人,竟然说了一个是。
“真的呀?”章帮道有一张大黑脸,眼睛很大,闻言双目瞪如灯,惊叹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可就如实禀报大帅了。”
“你去吧。”少女仿佛一点也不害羞,口气听起来很自信,甚至还有一丝命令的意味。
他们的对话,已经被皮日休听到了。屋里只有他和昏迷不醒的鲁长春。鲁长春病情沉重,即使是神仙水也不能让他退烧,这时皮日休心急如焚。在给鲁长春拔掉胸口那一箭的时候,他休克了长达半刻钟。
军医用手猛按住伤口,防止血液大量喷出。可这时皮日休却突然猛压鲁长春的胸口,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还以为赵大票帅要亲手杀死义子,让他死得痛快。可当皮日休连续一阵按压之后,鲁长春又有了呼吸。众人惊叹,大帅神医也。
章帮道刚走进大帐,还没等说话,就听到皮日休说:“我谁也不见。”
“大帅,这小妮子长得不错。”章帮道试探着说。
皮日休慢慢扭回头,瞪了章帮道一眼。章帮道吓得一抖,不敢多言,立刻走了出去。
不久后,帐外又传来章帮道的声音:“小丫头,你改日再来吧,今日大帅心情不好。”
“我还心情不好呢!”小丫头猛然道。
“呦呵~!”章帮道突然提高嗓门道:“小丫头片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大呼小叫的。啊,看在你年幼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赶紧走,听到没,否则老子把你当成蹴球,盘带出去!”
“切!看把你能耐的!”少女不服气地骂了一句,随后传来一阵怄气跺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少女走了,皮日休觉得好奇,掀开门帘向外看了看,这时他看到了少女的背影。女孩虽小,却行动如风,从她的矫捷步伐来看,还是一个练功多年的人。
“哦,原来是她。”皮日休不禁感叹,想起了那个跪在地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一对兄妹。本来女眷已经被放走,可她却要跟着起义军一起走。她不属于罪犯,还是个少女,兵丁们也没难为她。三天过去了,她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丝毫看不出饥饿和疲惫。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有人照顾她。这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罗英?
“大帅,这丫头是罗忠的孙女!”见门帘一动,李坎山抢着说。这家伙外号侃大山,嘴巴里总有说不完的话,十足的话痨。即使面对皮日休,他也经常要絮叨两句,显得极热心肠。
“哦?”皮日休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回到帐篷里。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皮日休看了看鲁长春,依然高烧不退。顿时眉头紧锁。再给他灌下一口神仙水,便脚步沉重地向外走去。
这时庞师古杨景彪已经来到帐外,没敢打扰大帅休息,便坐在帐外的石头上。见皮日休出来,他们立刻起身,询问今日的行军安排。
皮日休让他们按照原计划,继续慢慢行军。二将领命去了。庞师古觉得粮草可能不太够,于是派人快速赶往许州,要求送些粮草来。
……
行军速度很慢,皮日休骑着大板栗,跟着队伍慢慢行进,现在他身边只有三名亲兵,这三人成天唠唠叨叨,一路之上嘴巴不停。一时讨论天下大事,一时互相指责谩骂,一时讨论女人,一时又互相殴打,总没个闲着的时候。
皮日休觉得他们三个烦,呵斥他们。当时三人不敢说话,可过了不到半日,又开始咕咕哝哝。
中午了,太阳炙热,烘烤着大地,无风,远远望去土路之上氤氲一片。好多伤员实在行走不动,皮日休下令,就地安营歇息。
皮日休刚坐进帐里,突然听到章帮道的声音响起:“罗英,大帅有令,不得打扰。”
“我已经观察数日了,别人来都可以进,为何只有我不可以进?难道大帅怀疑我不成?”听罗英的口气,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既担心被皮日休听到,又觉得委屈无处发泄。结果此时她的声音刚好被皮日休听到,却又发不起脾气来。
这时皮日休的声音从账内传来,“让她进来吧。”
罗英走进来以后,只见皮日休坐在鲁长春的床边,一名军医见罗英进来,便冲着皮日休抱了抱拳。皮日休点了点头,军医走出大帐。
“你看不上巧儿?”罗英进来之后,显得有些懊恼。
“巧儿?”皮日休顿了一下,道:“她是你派来的?”
“是的。”罗英直言不讳:“她是我大哥家的女儿,大哥头些年死了,大嫂为大哥殉情。我想早点给她找个婆家。”
“你这种做法很卑鄙。”皮日休道:“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想用她来换你们全家人的命。”
“既然已被大帅看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罗英一扬下巴,说:“大帅是否打算放过罗家?”
“我现在还没考虑好。”皮日休说。
“你在考虑什么?”罗英的目光里情绪波动强烈,忽冷忽热,仿佛内心里做着剧烈的斗争,最后她目光冰冷地望着皮日休道,“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放过他们?”
“你是否认识陈豹?”皮日休突然问了一句好似不相干的问题。
“陈豹?您是在说二将军?”罗英疑惑地反问道。
“是的。”皮日休点头。
“当然认识。”罗英仍然很疑惑。
皮日休笑了笑说:“我问的是,在来到起义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