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仙芝约定,一个时辰之后集结队伍一起出发。
黄巢回到自己的大帐,众人也跟在身后。
黄巢说:“我领兵一万攻打西门;尚让领兵一万攻打西北门;那么北门,谁来攻打?”说罢,黄巢的目光落到了孟绝海的身上。
可这时孟绝海却低头不语。
尚让看了看皮日休,看他慧黠目光,仿佛是要举荐皮日休。
这时皮日休的目光转向黄揆等人,那几位都是满脸的不服。
皮日休对尚让摇了摇头,并说道:“我举荐黄揆将军。”
闻言,尚让一愣,而黄揆却猛地跳起,昂然道:“黄揆愿领兵攻打北门。”
黄巢眉头一紧,先闷头想了想,最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队伍集结出发,大寨里一片空空荡荡。
孟绝海负责城外支援,而皮日休则负责大寨防御。
别人都去争抢功劳了,而皮日休却倒在躺椅里显得怡然。不久后,陈豹、黄雏菊先后走进大帐。一看他那副懒散模样,黄雏菊就气不打一次了。如若不是陈豹也在账内,她真想走上前去,把皮日休拎起来,然后摔到地上去。这几日,大姑娘正火儿着呢。
那皮日休,竟然连续五日不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大姑娘觉得被冷落,同时还找到一种被玩弄的感觉。以前,皮日休对她摸摸搜搜,让她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甚至还以为这是男人们表达爱慕之情的方式之一。黄雏菊认为,他既然敢摸我,就一定是喜欢我呗,而且他坏了我的名声,我想他一定会负责。可现在,皮日休仿佛毫无负责之意,换句话说,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玩弄。
“你死椅子上了吗?”大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发难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皮日休猛地坐起,四下看了看,屋里除了陈豹就是几名亲兵了。还好,没有外人。不过此时,陈豹的脸色也是比较尴尬的。看他犹豫模样,仿佛打算离开这里了。
“黄雏菊!”皮日休拍着躺椅的扶手站起来,坐到将军椅里,指着黄雏菊的鼻子骂道:“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所以才让你对本帅如此无礼。”
闻言,大姑娘感到一阵委屈,可她仍然硬气回应道:“我黄雏菊是什么身份,用得着你惯着?”
“好,我现在不惯着你了。”指着门口厉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大姑娘猛地站起身:“赵璋,你以后休想再见到我!”
“赶紧走!”
大姑娘气得眼眶泛红,瞪了皮日休一眼,扭头就走…
陈豹不是李冼,他才不会去挽留黄雏菊,只是低头不语。待黄雏菊走后,陈豹才沉沉问道:“大哥,您为何不接攻打北门的任务呢。”刚说完,马上补充什么似的说:“哦,二弟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有些想不通。”
皮日休笑了笑说:“你为何不问,孟绝海为什么也不接这个任务呢?”
陈豹摇了摇头。
皮日休站起身,指着地图对陈豹说:“依我看,他们打不下来。”
“哦?”陈豹一愣,走了过来:“汝州城守军才三万,而起义军,王黄两家加在一起,有十几万之众,还能打不下来?”
“打不下来。”皮日休郑重地道:“前几日,咱们遭遇李福,你也见识到正规军的战斗力了。眼下,敌军守城的是三万铁甲精兵。而董汉勋、刘承雍、王镣,也是三员久经战阵的名将。因此汝州城绝不好打。这一仗,我敢保证,他们第一轮进攻必然失败。”
“那么,大哥的意思是?”
“咱们抢第二轮。”皮日休笑了笑,拍了拍陈豹的肩膀说:“我预测,九月初,起义军必然拿下汝州城。”
“那么,孟绝海也是这么想的吗?”
皮日休摇了摇头,背着手说:“他只是不想和王仙芝一起入城罢了。”
“那是为何?”
“呵呵,”皮日休诡谲一笑,道:“或许,他是担心被王仙芝发现什么吧。”
这时,陈豹更糊涂了。不过他却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于是双眉紧蹙,自己陷入思考。
不久后,起义军对汝州城发起猛攻。
战火连绵,远远望去汝州城一片火海。
起义军的进攻如同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可即使如此,汝州城仍岿然不动。城头之上,董字将旗在熊熊烈火之中迎风飘摆,仿佛一面金旗,不怕火炼而屹立不倒。
真不敢想象,敌军是如何在火海之中顽抗的,见状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站在高处,望着汝州城,皮日休对陈豹说:“虽然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不过我打心眼里还是佩服他们的。这三位名将,果然名不虚传,而且都是赤胆忠心之人,值得我等尊敬。”
“是啊。”陈豹点了点头道:“可惜李儇年少,又有奸佞把持朝政,否则央央大唐王朝,岂能落得如此境地。”
二人感叹良久,待天黑之时,起义军也不能撼动汝州城。于是进入夜战。
战火映红半边天,汝州城杀声震天,直至第二日天明,城墙已经被烧得漆黑一片,可城头之上,仍然有雄兵把守。这一幕,不禁让人感叹,汝州城真是铜墙铁壁。
昨夜,皮日休没怎么睡觉,一直观察着敌军动向,生怕哪个门里突然闯出一队骑兵,冲破防线,直奔大寨而来。
可是,敌军并没有采取这种冒险的行动,于是他也安然睡了一小觉。不过,此时他又困了,倒在逍遥椅里,晃晃悠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