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七则是抢先一步,蹲在了那伙计的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别急,你好好想想,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语气温和可配上他脸上所带着的面具,颇有几分诡异。而那小伙计也没敢抬头看,听见老七这么说也渐渐的稳下了心神来。
极为小声的说道:“血色当家的带了一群人在黄金楼喝酒。”
“欺人太甚!他曾锐怕是不知死!他们来了多少人,其他人你可否认得出来?”鳄鱼的刚刚才消减下来几分的怒气,腾的一下再次给窜了起来。曾锐在血色议事堂说要与龙翔军兵合一处朝自己下手的事儿,才刚刚传到自己耳中,这曾锐竟然还敢堂而皇之旁若无人的来自己的酒楼大吃大喝?这不是视自己鳄鱼于无物是什么?
“大,大约十二三人,其他人小的也没有见过。”伙计瞧着暴怒的鳄鱼有些害怕,就连说起来话都有些紧张的结巴起来了。
“废物!这点事儿也确认不了!”鳄鱼朝着那伙计一脚踢了过去,直接把那伙计踢了个大马趴。
鳄鱼刚准备命人把这伙计给拖下去丢出去时,那老七却朝着鳄鱼笑了笑说道:“城主,就这种人你还打算留着过年再宰了吗?”
刚刚被踢得眼冒金星的伙计,这一刻爆发出来的求生本能却是难以想象的,他蹭的向前一步直接跪倒在鳄鱼脚下,抱着鳄鱼的右腿大声哭喊道:“城主大人,别听这怪人的话,小的知道错了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林胖子是我舅舅,城主大人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饶命呐!”
鳄鱼在听到这伙计话一出口便知道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让这一生提前到达了人生的终点了。
若是得罪了鳄鱼自己还尚有一线生机,偏偏是得罪了黑伞的老七,他必死无疑。
鳄鱼虽于心不忍还是抄起了墙上挂着的佩剑,剑光一闪而过,那伙计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便已经被终结了性命。
鳄鱼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有几分哆嗦,倒并不是杀人之后的恐惧,而是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黄金楼的掌柜林胖子跟了自己得有二十年了,从自己一无所有时便跟在身后。这些年日子过得好些了之后,兴许捞了些钱而自己始终是视而不见,因为跟吃的苦相比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若是他不捞,自己都得想方设法给他再添点。
可今天自己竟然亲手杀了他的侄子,仅仅是因为两句话而已,而作为城主的自己就连护住自己手下人都做不到,不得不杀。这种心态,实在是很难想象。
“来人,遣四路人马合并黄金楼,今日务必给我把曾锐埋在那!”
“慢着!”
两名再次上前的护卫刚准备领命而去却再次被黑伞老七给叫住,他两只得将目光看向鳄鱼,身为下属竟有些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城主大人,曾锐乃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像这种只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把他们当一回事儿。等着过了眼前这一劫之后,再腾出手来将他们灭了便是,实在无需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大费周章,万一他其实是个被摆在前面故意等着我们下嘴的鱼饵呢?”其实细细品味黑伞老七这段话其实极有道理,态度不偏不倚,确实是站在鳄鱼的角度从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出发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正在气头上的鳄鱼并不想再跟黑伞老七多说半句,他还沉浸在那伙计之死中有些没解脱出来,只想通过最快的途径发泄心中怒火,哪怕是付出大的一点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意已决,你们没有听到吗,立马给我行动起来!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他曾锐的脑袋!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泥腿子还想跟我斗?”鳄鱼罕见地并没有顾忌黑伞老七的态度,而是直接了当的发号施令。
黑伞老七被面具遮住的脸上同样怒气冲冲,这是鳄鱼第一次违逆自己的意思。对于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这是黑伞无法接受的,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占到大义的傀儡,而并非是一个随心所欲按自己喜好办事的城主。
合作对象的不靠谱,让他都开始思考此行是否正确,这鳄鱼究竟还是否值得培训。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教训可不少见,老七不想因为这样的废物,让自己本就金贵的手下毫无价值的丧命。
但他终究没有开口反驳,事情究竟如何,等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明了,他只需静待事情的结果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