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俯身而下附于阿泣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吧,要不是没有找着你的尸首我们可能今儿就在罪州城里大摆宴席了。我这人吧,做事一向很保守也不轻易得罪人,但只要得罪了就一次到位,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阿泣面色苍白如纸,当听到曾锐这么说时就知道自己没有躲不过这一劫,干脆不再言语。
“你们三兄弟中我唯独对你另眼相看,阿斩虽然是大哥有些心机但是不足为惧,阿血更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可你就不一样了,要不是有你的存在,你们三兄弟也不可能将势力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放你一条生路?我这人胆子小,不敢做出放虎归林的事情来。凭借你们三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由得你发展谁又知你何时会卷土重来?”
阿泣没再搭话,闭目等死。
曾锐看见这幅模样也没了谈话的兴致,从腰间取出匕首见血封喉,一刀便了解了阿泣的性命后割下头颅与棍爷踏上了归途。
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棍爷主动开口说道:“像你这么一个铜板巴不得扳成两瓣花的性子,竟然能够忍住不要那响马留下来的财富?”
曾锐略作思考之后摇了摇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再缺钱,他那钱我也看不上。”
“哟,这抠门的地主老财转性了?”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那钱都不是好道上来的。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他们这群所谓响马的,大点的镖局他们不敢劫,官府军需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说白了,他们能劫的就只是些穷困百姓或是行脚商人的血汗钱,这种钱我不要也罢。况且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的头颅,要讲他们三兄弟的头一块儿挂在基地的门楼之上以儆效尤。”
棍爷听到曾锐这么说之后,略微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照明用的油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极长,他们一路返回基地也意味着这一次城外一役的彻底结束。
当晚通过统计得知,血色加上各路支援的兄弟一共死三十七伤百余歼灭贼寇一千四百余可谓是大获全胜。
鳄鱼府上,听着黑衣人禀报今日战况的鳄鱼脸色一下变红一下又由红转黑。
直到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一脚踢翻了身前的茶几,茶杯茶壶碎了一地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你是说,城外所有马匪山贼加一块非但没有吃下血色那两三百人还他妈被人家全歼了?”鳄鱼有些不可相信的反复确认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鳄鱼气的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老子花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养着他们,到头来被人数不到一半的外来户屠杀殆尽?”
黑衣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鳄鱼在屋内走来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往日在罪州城外呼风唤雨的响马头子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