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东流昂首而立,一派高人风范,说道:“苏小友,你现在是危险万分,命在顷刻,若你能答应帮我寻到一处阴煞之地,让我吸取其中的阴冥之气修炼,我就不吝赐教,教你如何战胜那法修。 ”
这话说的自信满满,任谁听了都会心中动摇。
可苏剑沙却是恍若未觉,陷入沉思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曲东流见此神色一苦:“苏剑沙这呆子,修行道术仙法的法修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粗鄙武夫所能比拟的,还好和修法真人决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他死了不打紧,我可要遭殃。”
曲东流六十年蹉跎,才到了修法之境,深深知道法修的狠辣和手段,自己在苏剑沙手中顶多是失去自由,并未有遭受什么折磨,魂魄也都完整,可若落到法修手中,那必然是千百倍的暴虐折辱,生不如死,不把自己折磨到魂飞魄散,都不能算完。
“苦也,真要是落入那般田地,还不如自己逆转魂力,消散在天地间来的干净痛快。”
可曲东流着急,苏剑沙不急啊。
曲东流急的团团转,突然大礼参拜,噗通一声跪倒在苏剑沙身前,当然鬼魂之躯无形无质,就算是从万丈山崖摔落也不会有响声,这是曲东流为了营造气氛,故意用魂力激荡空气,发出巨响。
果然,苏剑沙眉头一皱,从沉思中醒来,不悦的说道:“你干什么?”
“主公在上,受曲东流一拜,”曲东流二话不说,以头撞地,磕的砰砰响。
“什么东西?你失心疯啦?”苏剑沙佛然不悦,抓起封魂瓶,就欲把曲东流收摄回去。
“别,别,主公万万不可,听我把话说完,”曲东流大急,慌忙扑过来,死死的搂住封魂瓶。
“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封魂瓶中,外界事物并不尽知,但是通过有限的几次出来机会,仍是知道苏剑沙你非是暴力之人,我曲东流失了肉身,符器符咒等等一无所有,今生今世想要翻盘那是极难的了,还不如痛快一点,真正的认你做主人,说不定哪一天你一高兴,给我一件符器容身,总好过在封魂瓶中阴风刺骨冰寒,四周还有刺杀魂魄的符咒,苦不堪言,毫无出头之日。”
苏剑沙倒是没想到曲东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他就是一具鬼魂之体,没甚大用,苏剑沙不去虐待他,却也不代表看好他,并且现在大敌当前,哪里还有工夫和他闲扯。
“主公主公,我知道你现在大敌当前,所以我才趁机投靠,给你提供信息出谋划策,否则,若平时我出言投靠,那更不可信了。”曲东流一世在修行界摸爬滚打,人老成精,立刻猜到苏剑沙心中所想。
果然,苏剑沙神色一动,松开了封魂瓶:“你有何想说?”
“法修虽然威力强悍,但也并不是没有弱点,那就是肉身相比武者来说,要弱小许多,只要能够近身,就能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若是学徒,弟子境界的法修,法力不成,只有符器符咒,发动起来需要时间,只要能够近身就有机会。”
“但是你要决斗的人是修法真人,已然练成法力,修法修法,修的就是法力法术,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修法境界真人,都能碾压同境界的武者,比如我生前虽然法力尚可,但是并无趁手的术法,杀伤力不足,依仗的仍是符咒符器。”
“只要你在决斗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近距离,不顾一切用真气猛轰,就有一两分胜算,并且主公的真气极为不凡,虽不如法力,差距却也不像其它真气那样巨大,这样又多了一两分胜算。”
“如此一来,战胜对方是不可能,但是要全身而退,让对方投鼠忌器,也不是不可能。”
苏剑沙微微沉吟:“你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曲东流大喜,说道:“不知主公要决斗之人是哪个仙宗的,老夫不才,对各个仙宗的法术还是略知一二。”
“听说叫什么君不复。”
“什么?”曲东流大骇惊叫:“君不复?骷髅寺的君不复?完了完了,这样一来主公你毫无胜算,毫无胜算啊。”
“他很有名吗?”
曲东流泄气皮球一样,灰心丧气:“何止有名,那是大大的有名,骷髅寺是金刚门的上道仙宗,君不复在骷髅寺以天才著称,一月学徒,三月弟子,六月入道,十月修法,更是练成了白骨阴冥策上的数种术法,手下甚至还有阴兵,出手狠辣,一旦出手绝无活口,出道不足一年,已经闯下诺达名头,若是落到他的手里,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你怎么惹上他了呢。”
苏剑沙把手一摊:“不是我惹他,是他惹我。”
“都一样,都一样,”曲东流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突然他一骨碌爬起来,直挺挺的跪在苏剑沙身前:“苏剑沙看在我叫你一声主公的份上,若是你身败被杀,把封魂瓶打破,让我暴露在太阳烈火之下,魂飞魄散吧,要是落到君不复手中可是要被生生折磨数十年啊。”
说完,曲东流挣扎着爬起来,自顾自的飞入封魂瓶中去了,不知是瑟瑟发抖还是惶惶不可终日。
苏剑沙也没料到,随便蹦出来的一个法修竟然是如此厉害的狠角色,不过苏剑沙经历大小数十场恶战,生死之战不知多少,武道之心已是坚如磐石,怎么也不会退缩了。
“金刚门?又是金刚门。”
“上道仙宗?”
“原来这些武林大派,都有仙道宗门